要有陈景润

也别忘了钱钟书

最近，一项名曰“数学滚出高考”的调查中，七成人表达了支持的意见。对此，有观点认为，学数学不是为了数钱，还可培养逻辑思维；也有地方教育考试部门回应称，会考虑大家的呼声。而对于数学该不该“滚”出高考，大家一直争论不休。

记得此前有一项针对奥数的调查“你赞成取消奥数吗”，有近九成的参与者表示赞成。如果简单根据调查结果进行决策，处理结果就是高考取消数学、禁止举办奥数班。怎样理解上述调查，对于进一步推进改革是很重要的。在笔者看来，上述调查带有很大的情绪化成分，与此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社会真实的学数学需求。

七成人赞成“数学滚出高考”，是觉得高考数学太难，根本没必要学；九成人赞成“取消奥数”，是自己没有数学兴趣，这种培训除了增加负担之外，毫无用处。与之对应，就需要分析为何还有三成人赞成高考保留数学，以及一成人反对取消奥数了。单从调查看，这些人要么认为数学十分重要，要么是对数学很有兴趣。其实，从全世界范围内来看，对数学感兴趣的学生，也就5%~10%左右，国外的奥数就是针对这些学生开展的。我国奥数的问题是“全民奥数”，九成人反对完全可以理解。而如果取消奥数，那剩下一成对奥数感兴趣的学生，该怎么办？

由此可见，教育需求是多元的。不管学生有无数学兴趣、今后的学业和职业发展是否需要数学，对所有学生提出“一刀切”的数学要求，高考用一张数学卷考查学生，进而，八九成对数学不感兴趣的学生陪着一两成数学高手，“攻读”高难度数学，这一学习过程与培养逻辑思维无关，只是为高考分数而搏斗。这好比让钱钟书先生一定要学数学一样。

这样的数学教育遭遇吐槽毫不奇怪。解决的办法，在于把选择学习数学的权利，交给受教育者。有学术兴趣的，可以选择读高难度的数学，将来成为陈景润那样的数学家；有专业需要的，可以选考数学，并以数学成绩去申请相关大学、专业；不喜欢数学，且今后用不上高难度知识的，只需上基本数学即可。当然，这不是指学校为他们确定上哪一难度的数学，而是由学生自己选择。

实行这样的教学，还需相应的大学招生制度支撑，即大学自主招生、多元评价，每所大学根据自己的办学定位、专业特色，提出不同的学科、成绩要求，学生自由申请。按照这种录取制度，中学就不再要求学生学一样难度的知识，学生也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适合自己的课程和难度。学生各得其所，还会出现“数学滚出”、“英语滚出”的不满情绪吗？因此，改革我国的招生录取制度，关键是把各学科教育从应试中解放出来，把选择权交给学生，培养学生的个性与兴趣。熊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