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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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龙吟郑韩

王镜宾

披散开长发,撑一叶扁舟,背负着《诗经》的行囊,品着千年杜康,嚼着大隗牛肉,饮着古密国的金银花茶,唱着情歌,顺流而下,行至溱洧河打漩的地方,你猛一抬头,突然发现一片金黄。溱、洧二水汇流后扭成一根麻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渔杆,摔杆钓起一条金光灿灿的黄河大鲤鱼,在河风中“扑腾扑腾”地摔响尾巴,朝阳中散开一片耀眼的金光。

这就是郑韩故里,一个龙骧龙鸣的神奇土地。

两千多年前的郑韩故里,春风轻吻着大地,麦苗青了,油菜花泻金了;一会儿熏风来烘烤田野,布谷唱了,麦子黄了;转眼间秋风香了,果子熟了,鸟儿醉了;不久以后雪花飞舞,大地萧瑟。冬去春来,又变成了棉花咧嘴,大豆吹笛,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人们衣食无忧,金黄色的农耕文明因溱洧浇灌而改性,灿烂的郑韩文化因农耕文明而发轫。

车辚辚,马啸啸,载歌载舞,阡陌纵横的大地上,钟鸣鼎食,一派和平气象,郑韩的富庶从博物馆出土琳琅满目的陶器、铜器、玉器、瓷器可验证。但好景不长,周朝礼崩了,刀戟把国土切割成许多豆腐块,诸侯变成了豆腐坊老板,我行我素,四分五裂了,诸侯们的贪欲和自私像地震震裂了八百年王朝,战火像瘟疫一样蔓延,你唱罢来我登场,分分合合,打打停停,合纵加连横,和亲加战争,争财富,争土地,争美女,争权力,从春秋五霸到战国七雄,历时数百年,令天地为之颤栗。从出土的车马坑中能听到那遥远的战马嘶鸣,人力角斗,车轮碰撞,刀枪拼杀,呐喊声、喘息声、求援声不绝于耳,古老的中原大地变成了古罗马的大斗技场。

如今,历史早已尘埃落定,遥远的传奇故事像散落一地的珍珠,散落地上,要一个一个去发掘整理,捡起它,拂去尘埃,用逻辑的金线串联,偶然中有许多必然,许多教训令人扼腕长叹:这就是国家不论大小,州郡不论多少,首先不能“窝里斗”,“窝里斗”最消耗国力,再强大的国家一旦发生出来,迟早会变成空心萝卜,郑国之郑庄公之母武姜因偏心,纵容小儿子反对大儿子,使亲生骨肉自相残杀,是典型的“窝里斗”,不论谁胜谁负,都会留下千古笑柄,留下致命内伤,并被敌国所利用。其次当政者不能过分贪婪自私,过分贪婪必然引起争斗和战争,战争结果决定王朝命运,要么是内部官逼民反,要么是弱肉强食。从车马坑中能看到当年的郑韩贵族死后要那么多车、马、金银珠宝陪葬,是贪婪自私的表现,这让国民创造的财富白白消失,使GDP化为灰烬,无疑会大大削弱国力。郑国本来就是小国,这样一来,国力被割肉削骨,怎么能抵挡大国?最后,当政者必须抓住科技进步的龙头,不断发展生产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黄帝时期为战胜蚩尤发明了指南车,就是一大创举,春秋时期,郑国发明有兵器、木制战车,但到一千多年后,清朝的康乾盛世陶醉于泱泱大国美梦中,拒绝接收自然科学,没有赶上工业革命,把木车、木船变成坚船利炮、汽车,战马没有变成坦克、装甲车,刀枪棍棒没有变成洋枪洋炮,导致鸦片战争开战后,像奥特曼一样强大的大清帝国被西方列强用重炮一轰,一败涂地,令人痛惜!

如今的郑韩之地,已成闻名于世的黄帝故里,对古老的郑韩文化,后人没有多少诗词歌赋颂扬它,而对人文初祖却有滔滔不绝的歌颂,不仅建有黄帝博物馆、大鼎、巨幅雕像,还有二百条幅书法楹联长廊,令人惊叹!为什么呢?不仅是因为黄帝顺应了民心,克服万难统一了华夏,使民族实现了最早的统一,而且还在于先祖有包容四海、淡泊名利的胸怀和高尚人格,他和妻子教会了人们农耕、养蚕织布,发明了八阵、指南针,使后人抵御外敌入侵,还研究天人合一的生命科学,留下了四大医学宝典之一的《黄帝内经》,教人顺天时,淡人欲,防疾抗灾,遵循自然规律获取社会和谐,天人合一,健康长寿之道,至今仍是热门的话题,他的这些功绩永远为世人敬仰。如果说黄帝是巨龙,那么,在他脚下,当年的那些为一己之私而致战火不断生灵涂炭的奴隶主、封建王朝的王公贵族显得那么渺小、卑微,只是蚕虫、蛀虫,不值得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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