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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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志斋千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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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志斋千唐魂

吴建国

穿过一条幽深的林荫道,推开厚重的大门,一座历经百年风雨、占地百亩的大型园林——“蛰庐”展现在我们面前。花园主人乃著名的辛亥元老、北洋略威上将军张钫先生。“蛰庐”因收藏千余方唐人墓志而闻名于世,章太炎先生以古篆题额“千志唐斋”。

张钫,字伯英,新安县铁门镇人,孙中山发动护法运动时,张钫任陕西靖国军副总司令。新中国成立后,他担任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央文史馆副馆长,毛泽东曾赞他“中原老军事家”。

千唐志斋是中国唯一一座墓志铭博物馆。张钫先生酷爱金石字画,1931年起,他在公务之余开始广泛搜集散落各处的墓志石刻、碑碣和石雕,陆续不辞辛苦运至故里,还将平生收藏的名人翰墨请人刻石存于“蛰庐”之内,为国家保存了一大批珍贵文物。为安全起见,1933年他在“蛰庐”西北角修建十五孔窑洞、三大天井及廊道,请来大批工匠将这批墓志石刻一一镶嵌于里外墙壁之上,使其得到永久妥善保存。

“蛰庐”共镶嵌墓志、碑碣1419件,仅唐代墓志就占1191件,“千唐志斋”由此得名。笔者躬身细细观看,发现自唐代首个年号“武德”到最后的“天佑”,囊括了全唐各个年代,记载了武则天改元、安史之乱等诸多重大历史事件。墓主身份既有皇亲贵戚、相国太尉,也有处士名流、宫娥才女,甚至有外国人。因为兼有证史、补史和纠史的功能,为研究唐代社会历史提供了珍贵的资料,难怪“蛰庐”被史学界赞为“石刻唐书”。

庐内所藏的历代字画石刻也不乏稀有珍品,令观者尽享翰墨艺术之美,倍感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大家对汉武帝梦景图浮雕、武则天造文字和北宋米芾、明代董其昌及清代王铎、刘镛所书的行草对联、条幅、中堂赞不绝口。一块刻有郑板桥风、雨、阴、晴竹姿四态的屏扇和名曰“醒”竹的单条石刻,以及光绪皇帝引见官王纯谦指画兰草更是令人趋之若鹜,还有于右任、蒋介石等人的遗墨石刻,堪称精彩纷呈。

人文遗存犹如发酵的酒,年代愈久远愈挥发出醉人的馨香,千唐志斋就是这样。走在布满石刻的幽暗窑洞中,令人深感一种凝重的历史沧桑感,生出“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感谓。那些曾经演绎的故事穿越时空隧道,向今人诉说它们曾经的辉煌或悲壮。仿佛见到一千多年前的志主们“带甲百万,车千乘,跨千匹马”夹风而来的磅礴气势,令人坠入思古之幽情。洛阳因其历史的久远而深邃,“蛰庐”则因藏宝而弥足珍贵,一如唐代诗人卢照邻的名句:“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

古斋古志何灿然,名人名园亦生辉。前事不忘、后世之师。步出“蛰庐”,我们一行仍觉意犹未尽,“石刻唐书”将穿越千年的人文景观再现今人面前,让后人与智慧的祖先和文化大师对话,使我们以史为鉴、感悟过去、启迪未来,端的是不虚此行。归途中,一位老作家吟出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秋风中,再次回望古树掩映下的灰色石屋,我忽然想起英国教育家史蒂芬·斯宾德经典之语:“历史好比一艘船,装载着现代人的记忆驶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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