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与民俗

连德林

镜，是人们的一种日常生活用品。古时，先祖们是用瓦器盛水，以水照人，叫瓦监。以后用铜器盛水照人，称为铜鉴。相传，秦朝咸阳宫中有一方摩镜，人直立面镜，可清楚照见人的五脏六腑。如果谁有坏心歹意，也能照得清楚。传说秦始皇即用此镜来考察宫中嫔妃，待卫等人的忠奸。这个传说记在汉代成书《西京杂记》里，由此产生了“秦镜高悬”的成语。后又演化出把那些善于判案公正无私的清官，称之为“明镜高悬”。在传统的戏剧中，常能看到凡是审案的大堂上，都有“明镜高悬”匾额的出现。唐太宗李世民对镜子的评价颇有哲理性：“人以铜为镜，可整衣冠，以古为镜，可见兴替，以人为镜，可知得失。”

古铜镜以汉代制作最多，其铸造精巧又镶珠宝。正面光洁照人，背面纹饰争奇斗艳，每面镜都铸有通俗的吉祥语。唐代后除圆形镜外，又有菱花镜、小梭镜、带柄镜等多种样式。较有名的古镜如日月镜、仙人镜、宜官镜、十二辰镜等。自清代出现玻璃镜后，铜镜的铸造渐而消失。

古代把镜铜视为神秘之物，特别是道家更把它当作能照妖之神物，不少道人在出行时都要随身带面铜镜。明代医书《本草纲目》中也说：“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音，若有神明，故能辟邪忤恶……”显然这是受到了道家荒诞之说的影响，古镜为五金所铸，与金水之精毫不相干。也正是受此说的影响，从消极的角度来谋求安宁吉祥。所以，旧时建房屋时多于房脊上嵌面镜子，以示辟邪。早年在婚嫁迎娶仪式中，新娘坐在轿中要怀揣镜子；在拜天地八仙桌上的斗中要挂镜子；还有在新房的寝帐内放镜子等。这些习俗都是为迎合驱魔辟邪，保佑新人平安幸福而设置的。还有一层意思是借镜子的明亮洁净，来寓意做人要心明如镜，品行端正。

铜镜，作为民间吉祥物，在婚礼上另有吉祥寓意。过去有把铜镜与绣鞋放在嫁妆箱底部作为镇箱物，这是用铜与“同”，鞋与“偕”的谐音，派生出“同偕到老”的吉祥语。古时还有把铜镜作为爱情的信物相互赠送，成语“破镜重圆”，就是一则以铜镜为信物，讲述了一对夫妻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