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第一臭

马媛媛

结束了日本之行，想带点日本当地的土特产回去给朋友。于是，我就去超市选购了一些真空包装的鱼干。

回到表哥家，我有些嘴馋了，就随手准备撕开品尝。谁知，表哥一见我手中的鱼干，忙捂住鼻子说：“兄弟，你要是吃这个鱼干的话，麻烦你到房间里去，关上门窗。”他的话让我感到很诧异，我笑道：“吃个鱼干还要关上门窗，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表哥苦笑道：“主要是这个味道很臭！”我笑道：“原来是这么个回事，臭豆腐、榴莲够臭吧，咱不也能忍受吗？我就不信，日本的破鱼干能臭到哪去！”

说完，我就打开这袋名为“くさや（kusaya）”的鱼干，表哥则跑出门外，躲得远远的。撕开包装袋，闻一闻，果然是一股恶臭味，比“香港脚”那个味还要重，差点没把我熏晕。我捂住鼻子，用手弄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味道还可以，这就像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过，屋内却被臭气所弥漫，我只好打开排风扇排臭。闻一闻，口腔里有股刺鼻的臭味，这才后悔不该尝新鲜。

过了很长时间，表哥才回来，我问表哥：“这东西怎么比咱中国的臭豆腐还要臭？”表哥笑着说：“当然了，有人测算过，臭豆腐的臭味数值大约是400，日本最臭的くさや是1200左右，是它的三倍。”随后，表哥向我介绍起这个臭名昭著的臭咸鱼干。

くさや是日伊豆诸岛（属于东京都）特产。它的做法是先把鲜鱼放进一种发酵腌汁（くさや）汁液里浸一整天，再晒干而制成。因这腌汁的独特发酵味，如在家中烤这咸鱼会散发强烈气味，有时候气味会散发至屋外，爱它的人自然觉得香气四溢，但不喜欢它的人则觉得奇臭难忍，是日本人公认的“臭王之王”。

伊豆诸岛是盛产海产及盐的地方，但盐曾经被指定为贡品，岛民可用的数量十分有限。当时为了节省用盐，把用作浸鱼的盐水重复使用，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便发酵了，变成了くさや汁。据说岛民各家有自己秘传的くさや汁，旧时甚至会用作嫁妆。腌制くさや的传统已有300年以上，相传伊豆诸岛之中的新岛就是它的发源地，而这里出产的くさや被视为上等货。不过，くさや的盐分只有6%至8％，比一般咸鱼的18%至20％低得多，而且带碱性及无添加剂，被视作健康食品，在一些超市卖鱼类的干货架上有真空包装已烤熟的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