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咱也少买点儿炮

今年，我们全家回驻马店汝南县老家过年。除夕，天刚擦黑，家乡小镇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渐次响起，偶尔一两个震耳欲聋的大爆竹穿插其中，年味十足。天色越来越暗，鞭炮响声也愈来愈密集。很快，小镇上就烟雾弥漫，火药味也愈来愈重，甚至有些刺鼻。

这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很早就盼着过年，不但有新衣服穿，还有好东西吃，更难得的是可以四处捡鞭炮。那时，一听到谁家要放鞭炮了，就一溜烟跑了过去看热闹。现在，我已过了不惑之年，但儿时的记忆依然清晰。

沉思间，儿子过来叫我：“爷爷叫你回去呢，咱家也该放鞭炮了！”

街口距我家只几十米。到家时，看到儿子和十几岁的小侄子已将鞭炮在路边摆好，有10米之长。小侄子骄傲地说：“咱家的鞭炮两万响呢！”

“这么多？”我有些诧异。小时候，谁家能放五百响鞭炮已经不错了。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农村过年的鞭炮也越来越长，由五百到一千，再由一千到五千，以至于现在到了两万响。“都是两万响，有的比咱还多呢！”小侄子说。

7点的时候，街上的炮声渐稀，我突然发现：怎么没见对门邻居李国显家放鞭炮呢？正纳闷间，李国显出来了，手里拿着鞭炮，我打声招呼就凑了过去，发现那挂鞭炮才一千响。今年50多岁的李国显在镇上经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李国显说：“食品安全，空气污染，尤其电视上经常报道的城市雾霾问题，多严重啊！现在人们手里有钱了，可生活质量也得提高上去啊，比如过年放鞭炮，十万响是放，一千响也是放，就是图个年味儿，少放点鞭炮，既省钱，也减少了空气污染，是这个理儿不？！”

回到家里，我对老父亲说：“爸，明年咱也少买点鞭炮吧，一千响的就行。”父亲先是一愣，紧接着爽朗地说：“中！”

本报记者 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