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

一 泓

女人一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年轻时要支撑着男人眼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重担，成年了要承担为自然界生息繁衍和要在社会上顶起半边天的责任，老了还要背负黄脸婆的骂名。女人一生忙忙碌碌，像个风车轮子真正是转得自己也辨不清方向了。美丽的、娇嗔的、贤惠的、憨厚的、丰润的、苗条的等等多姿多彩的女人们装扮着生活，女人们也为此而费心地打点着自己的生命。所以有好多的人都说：做女人好难。

可在我的眼里，优雅的女人却能将生命经营得水灵灵的。

记得那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我和朋友进了一间舞厅，一位女士一下吸引了我的视线：一件贴身的咖啡色低领T恤绷紧了她的身体，一条藕荷色的棉质方巾成斜角系在腰间，一把褐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可这身打扮却无法掩盖她骨子里的那份雅气。音乐起了，她和男友跳起了伦巴。裸露着的修长的双腿，胯随着野气的舞步而显得极富弹性。狂放中的雅气，雅气中的狂放，全场的目光被她吸引，可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面前的男人，她的眼神流露出的爱是那般的迷人。拥着她的那个男人分明是酣醉了。

在一个车站上，一位雅致的女人在等车。她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中等的身材仍保持着凹凸有致的线条，浅灰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小手袋，灰色的皮凉鞋，配着她那一头银发。当发现了我的目光后，她向我微微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笑容一直让我挥之不去，令我惊讶和难忘的是她那笑容里仍带着一种孩子般的纯净和羞涩，是那样的让人心醉。

奶奶年轻时很漂亮。虽已八十岁了，可容貌依然干净清爽，皮肤仍是那样的白净。一直以来，每每到了花开时节，奶奶每天都会用手绢包起一撮茉莉，挤出汁在脸上久久地、轻轻地揉来揉去。从来不见奶奶在众人面前咧嘴大笑，从来奶奶就细声细语地用家乡话给我讲着爷爷的故事。我不在老家长大，几乎听不懂奶奶的话，只是从奶奶的眼睛里明白了她心里的爱情仍然那样年轻。

优雅是心态。是一种情绪、一份意境。对月感怀、临风挥洒，从不排斥清贫，从不迷醉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