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亚洲殿堂级戏剧导演”桂冠、舞台作品无数的林兆华，近日在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首部书籍《导演小人书》。昨日，该书在京首发，记者通过出版社采访了这位年近八旬的大导演。

“本来就不是出书的人非要出，火鸡下蛋肯定是怪胎……那也是亲生！”林兆华在《导演小人书》的《自序》中如此形容新作，一句看似轻巧的玩笑话，透露出他对这部晚年“处女作”的偏爱。全书分为“胡说戏”、“闲聊书”、“乱弹琴”、“穷折腾”、“瞎琢磨”等5个章节，通篇“看图识字、通俗易懂”，为的是“大众好接受”。林兆华说，他不会上微博，平时会随便写些东西，如此这般，几年的小文积累下来，成就了这部《导演小人书》。

《导演小人书》封面上有几行烫银文字：“中戏是我的母亲，人艺是我的父亲，但是他们都不爱我。谁叫我是个‘逆子’呢？”在过去50多年戏剧生涯中，以“实验”、“先锋”著称的林兆华排演了70多部戏剧作品，不断求新求异，背负“逆子”之名由来已久。

“逆子”注定是孤独的。林兆华说，自己不善说不善写就会排戏，排了一辈子戏，又总被戏剧理论家们批评“没有理论框架”。“我对戏剧没有使命感，中国舞台上的戏剧太像戏剧，我希望戏剧是游戏，而不是传声筒。我的戏也不教育人，那些从小受教育长大的观众，看我的戏不理解。”

“文化机关没文化”、“入了‘协’，正多了”、“不忽悠不成事儿”、“有事没事开会是大事儿”……仅看新书的章节题目，就足见“逆子精神”无处不在，林兆华始终与“人艺传统”较劲，多次强调“中国话剧根本没有传统”。

痛快率真的林兆华对自己大半生备受争议的处境既无奈又委屈：“在他们眼里我已是不肖子孙，可有时我想，我也算是老艺术家呀！凭什么就许你们说，不许我也说说呢？”

不过，林兆华也说：“没有人艺，就没有我林兆华。只不过我不愿意做同一种风格传统的奴隶。”谈到目前的戏剧发展状况，林兆华认为，中国戏剧缺少真正的批评，很多所谓的专家不敢说真话，而是按照历史形态指挥棒去做，以求“安全”，“《导演小人书》没有什么理论借鉴，不过其中一些关于‘说真话’的段落，希望能感召更多的同心同行者。” 本报记者 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