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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途中 许永礼 跟老于的相识纯属偶然,是一次在去南京出差返程的火车上。当时他正就着花生米,喝着二锅头,吃得挺欢。我打开行李,取出一只烧鸡和一些茶干,颇有意兴地对他说:“老哥,咱俩拼盘合伙,喝两口吧!” 老于也挺爽快,没喝两杯借酒助兴话也多了起来。这一聊可了不得,原来老于跟我同城,只不过他住城区,我住城郊。在感叹世界真小的同时,我们互换了名片,刚看了我的名片,老于便禁不住惊呼:“哟,原来你就是小许啊,常见你在报刊上露脸呢!才子,绝对的才子……” 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在酒意正浓,脸红也属正常。我说我那都是些“豆腐块”,没事写着玩的。老于却不搭我茬,只见他抹一下手,登上座位,从行李架上旅行包里呼啦拽出一张报纸来:“瞧瞧,今天的南京晨报,副刊上就有你的大作。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没事也爱涂两笔,有时候咱俩还同版呢!”不容分说,老于拽我去餐车,正式喝上了。 老于的话里有惊喜,有褒奖,也有一些沾沾自喜。我看过他的文章,属于原汁原味的生活,挺实在。不过老于在气象局上班,工作家景都还优越,他撰文写字,完全是一种雅趣。而在我,是一种情结,可能是一个没有圆就的文学梦,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延续吧。 傍晚,我跟老于在月台上握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时间去拜访我。我说那怎么行,你岁数大,该我去拜访你才对,到时咱俩再喝两杯。老于朗朗地笑了:“你那个地方我经常去的。”事隔半月,老于果然登门造访了。 “我来郊区‘采雷’,顺便来看看你。”老于端着茶水,缓步走进我的书房,望着我那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柜,惊叹道:“哎哟,你有那么多的藏书啊,比我当年的还多呀!”我说哪里,附庸风雅而已。 老于的目光掠过那些经年的书籍,停顿在《外国短篇小说精选》上,那书上下两本,深绿色的封面,老于说他也有一套,边说就边抽了出来,泛黄的扉页上,赫然惊现钢笔字迹:于笑天,购于1990年!那日送老于走,他变得有些缄默,很失落的样子…… 其实,那套书是我从地摊上买来的,却一直没有留意过签名。其实,我也打算卖掉这柜旧书,腾出地儿来好放一些古玩瓷器。可我改变了主意,怕若干年后,在另一个后生的书架上看到自己的书。 我得把这柜书留给儿子,告诉他书籍与梦想一样珍贵,青春是不能被遗忘的。 本版制图 涛 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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