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 夫

初见胡振华，就让我眼睛一亮。因为，朋友转来她的长篇小说《福奶奶和她的啾啾鸟》时介绍说，作者已65岁。于是，在我的想象中，这当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慈祥老妪。可见到其人，精神饱满，谈笑风生，身材挺拔，面容姣好，实在是无法与“老妪”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一起用餐的几个女白领，都不无羡慕地叫她“资深美女”。可她确实早已年过花甲，退休多年，既是奶奶，又是姥姥，这部小说，就是她在照看孙子、外孙的间隙完成的。

胡振华的这部小说可读性很强，语言流畅，风趣幽默，故事情节曲折，人物刻画精到，令人读之回味不舍，难以释卷，我几乎是用一天时间读完的。作者早年写过诗歌、散文、随笔、杂文、小说，有几十万字作品发表，后来又当了多年报纸刊物编辑，有比较扎实的文学功底，虽然是初次尝试长篇小说写作，但出手不凡，作品推出后，颇受专家与读者好评。不少评论家认为，这是一部有创意、有新意、有趣味的现代城市题材小说，是该创作领域的一次突破，对于宣传七朝古都开封、提升河南文化形象均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开封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毕竟是七朝古都，人文荟萃，名人无数，几乎每一处老宅，每一条小巷，都可以挖掘出动人而传奇的故事。然而，现代的开封，尤其是改革开放后的开封，却很少有人以文学的手段进行描摹。一提到开封，给人的印象还是古老的龙亭、相国寺、铁塔、潘杨湖……胡振华的新作，堪称古城新曲，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憾。

这是一部关于开封的现代版传奇故事，具有浓郁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书中的啾啾鸟，与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的人尾巴，与卡夫卡《变形记》里的大甲虫，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以开封深厚的文化底蕴为背景，以古都浓郁的风土人物为脉络，在现代与历史的交织中展现了古城百姓平凡多姿、丰富多彩的生活场景。在这部小说里，古老与现代、传统与时尚、真实与幻影、自然与人文，因为一只可爱神奇的啾啾鸟的维系，让本书显得情趣盎然、撩人心境。主人公福奶奶与具有超能力啾啾鸟的巧遇，开封人梦绕魂牵的古都情结与不可抗拒的现代观念相互碰撞，铁塔之古朴与汴绣的创新、大梁门边神奇的城墙树、北国水城的菊花仙子、大宋御街上的老字号、清明上河园里的古戏台……凡此种种，勾勒出一幕幕20世纪90年代令人心怡、天人合一的美妙画卷。

胡振华的人物刻画很见功力。书中先后出场的几十个人物，性格鲜明，面貌清晰，无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福奶奶是贯穿全书的主要人物，她乐观、善良，幽默、豁达，就像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大妈、大婶；《汴京报》的女记者刘萍，泼辣大方，秀外慧中，干练精明，由于她的热情介入，使得啾啾鸟事件一波三折，高潮迭起；聪明过度，工于心计，却又弄巧成拙的生物学博士顾凤鸣；“绿羽汴绣房”的女老板丽芳，心直口快，风风火火，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此外，还有米兰、田田、董清等一干人物，各具特点，形象生动，呼之欲出。正是他们的轮番出场，精彩表演，将人性的美好与龌龊展现无遗，将现代开封的人文风貌与城市变迁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该小说还有什么值得提升之处，我以为还有个别情结略显拖沓，个别语言有欠洗练，也算是白玉微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