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凌

每年立春时节，母亲便会给我们做上一盘香喷喷的春饼，薄薄的饼夹上大葱和母亲自制的黄豆酱，吃在嘴里四处流香。

母亲做的春饼又薄又圆，拿在手上宛如一张透明的薄纸，吃在嘴里又很有嚼劲，以至于每到立春，便总会迫不及待地让母亲取锅和面做饼。

母亲做春饼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她会边做边说：“现在的生活好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吃春饼的时候，只是单一地夹些大葱和大酱，现在的吃法也多了，菜式也丰富了，想吃什么便可以往里面夹些什么。”

的确，如今母亲做春饼，不再像二十多年前那样。通常情况下，她会炒上几盘我们喜欢吃的各种可口小菜，比方说韭菜炒蛋，再就是京酱肉丝。女儿喜欢吃鸡肉，母亲还会将鸡肉炸好，放凉，给她卷在饼里。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笑母亲将春饼的吃法给改良了。可是不知怎的，我却格外地怀念母亲自制的黄酱，还有以往外婆家菜地里种的大葱。甜甜的葱香还有大酱的酱香，那种滋味此时却再也寻不到了。

也曾让母亲自已制些黄酱，可是母亲却说，现在晒酱的工具早都不复存在了，再怎么做都做不出那种味道。况且，外婆家的菜地也荒了，再想吃到二十年前种的大葱，也只能是回味了。

母亲说吃春饼也是有讲究的，立春吃春饼是中国的一种古老风俗，称之为“咬春”。民间在立春这一天要吃一些春天的新鲜蔬菜，既为防病，又有迎接新春的意味。这一天，哪怕是再穷的人家，都会给孩子们烙些春饼“咬咬春”。

如今又逢立春，早在几天前，母亲便将家中的那口平锅洗了出来，她说：“又是一年立春，也该给孩子们烙些春饼‘咬咬春’。”

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我的思绪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儿时，回到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