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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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军魂:
一八〇师在朝鲜》
年夜饭
具茨山
高兴高于一切
《诗经》里的爱情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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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呵呵呵,”齐伯笑起来,“没想到读书人也是一根筋哪。”

“齐伯,”俊逸却没笑起来,眉头横切,“看明白没,他让儿子送画,今朝又让一个小毛头捎来战书,是明欺我鲁俊逸膝下无子啊!”

“老爷,你……”见俊逸竟然朝这里想,齐伯觉得事情严重了,敛起笑,刚讲了个开头,就被俊逸摆手打断:“齐伯,你甭讲了,我应战就是。我要让他看个明白,钉是钉,铆是铆,喇叭是铜锅是铁,他伍中和想翻的不过是个过时历头。”

“老爷不必出面,我以老夫人名义送个请柬,想必伍生员肯给面子。”

“我也是这意思。你办去吧,务必请到。”

章虎的阴谋

关爷庙的破院里有块石案,案上摆着树枝石块,搭作宅院的简易模型,乍眼望去,像是孩子在玩过家家。

章虎与阿青几个正围蹲在石案边,对着模型比比画画,七嘴八舌。章虎不住摇头,眉头凝滞。

院门传来敲击声。几人互望一眼。

章虎兴奋地朝院门努下嘴:“快,军师来了!”

“这……”阿青迟疑道,“要是他认出我们,岂不——”

“是着哩。”章虎一拍脑门,“去,你们几个这都躲进殿里。”

几人躲进大殿,闩上门。

章虎开门,果见顺安神色惶惑地站在门口:“阿哥……”

“兄弟,总算等到你了。来来来,里厢坐。”章虎扯住他手,不由分说,将他拉到石案边,按他坐在一只石凳上。

顺安看着石案上的摆设:“这是——”

“这是鲁家。”章虎一边指点,一边介绍,“你看,这是前院,这是中院,这是后院。前院是客堂,中院是姓鲁的与他女儿寝处,后院是库房。”

“大哥,”顺安迟疑一下,“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前思后想,觉得这桩事体不可行。”

“为什么?”

“齐伯武功无人不晓,鲁家仆役也都身强力壮,会些拳脚。你我二人势单力薄,根本不是对手。再说,即使没人发现,单是搬运钱财,也非易事。”

“兄弟放心,没有金刚钻,大哥不会揽这瓷器活。我已想出办法对付齐伯,至于人手,多去了,粗活用不上兄弟。”

“有啥办法对付齐伯?”

“呵呵呵,你忘了阿哥这个玩意儿了!”章虎拍拍腰间,“齐伯武功再高,料也抵不过铁子儿。”

“阿哥,”顺安脸色变了,“这……这是要死人的!”

“呵呵呵,”章虎拍拍他肩,“大哥用尽心机拉拢兄弟入伙,为的就是不用这玩意儿。屈人之兵,不战为上。兄弟脑筋活,是智多星,这就动动脑筋,为大哥想出个兵不血刃之计。”

“若是此说,”顺安沉思有顷,小声道,“眼前倒是有个机会。”

“兄弟快讲。”

“齐伯到我家请唱堂戏,点了十一人档。”

“哦?”章虎眼睛圆睁,“在哪儿唱?”

“马家。听说马老夫人玉体欠安,开堂会是为她冲喜。”

“啥辰光?”

“明日后晌开唱,连唱三天,每天三个时辰。”

“太好了!”章虎一拳擂在石案上,忽身站起,兴奋地边踱步边自语,“姓鲁的此番回来,鸣锣开道,大甩红包,这又为丈母娘请唱堂会,点下十一人档,无非是图个显摆。既为显摆,姓鲁的必邀亲朋好友、达官显贵前往捧场,齐伯亦必前往护场。娘稀屁哩,天赐良机嗬!”拳头捏紧,冲顺安晃晃,“就在明天吧,人定辰光。兄弟也去搭把手,在外照高!”压低声,“兄弟务必到场哟,要不,分银子时,大哥就没个说辞了!记住,明晚迎黑,此地汇合。”

翌日后晌,伍中和正在书案前发闷,伍傅氏换好一身新衣服走进:“他爸,辰光到了。”

中和白她一眼。

伍傅氏压低声音:“他爸,不讲鲁老板了,你总得给马夫人留个面子,是不?齐伯哪能讲哩?要是你不去,马夫人就不看堂戏。介大个堂会,方圆头面人物都来为老夫人捧场,老夫人若是因为你而不看堂会,岂不闹成个话柄了?”

中和心里一颤,看伍傅氏一眼。

“鲁老板又不在家常住,过几日就走人了。待他一走,啥事体就都没了。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中和瞪她一眼:“什么独木桥?我走的才是阳关道!”

“是着哩,”伍傅氏扑哧一笑,“我该掌嘴。走吧,家里有挺举照看。”

中和缓缓起身,不情愿地拿起请柬。

翌日苍黑,章虎约定的时刻到了。

关爷庙就在那片杉木林的尽头。顺安沿着林中小路,不无犹疑地走着,心里就如虫子咬似的。将出林子时,顺安的步子渐趋缓慢,继而完全站下。

顺安走到路边,靠在一棵杉树上,暗自忖道:“此为打劫,事成倒好,万一事泄,岂不白搭一条性命?再说,章虎这人是出了名的三不惹,心狠手辣,声名狼藉,上到他这条贼船上,早晚要出事体。逃过这次,下次势必难保。是哩,我还是不蹚这池浑水为好。”

顺安透露计划

主意打定,顺安忽地起身,脚步轻松地走回镇里,径直走向伍家,飘飘忽忽地晃进院中。略顿一下,缓步上楼,推开书房门,侧身倚在门框上。

“顺安?”挺举搁下书,“这两日没见你,忙活啥哩?”

“没忙啥。”顺安心不在焉地支应一句,“哪能没见伍叔、伍婶哩?”

“鲁家开堂会,送来请柬,他们后晌就去了。”

“你哪能不去哩?”顺安欲言又止。

“观你气色,似有事体?”

“我……我想问你,依照大清律条,如果有盗贼抢劫,单单照高(望风)的人算不算犯科?”

挺举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书,朝桌上一摊:“这就是《大清律例》,你讲这条,待我细细翻看。”翻一会儿,寻到一页,“呵呵呵,寻到了。照高窝赃通风报信皆在律例,与盗寇同罪,轻则刑杖,重则流放。如果盗案重大,或伤及人命,还要杀头哩。”

顺安脸色煞白。

“咦,顺安,你哪能问起这事体来?”

顺安嗫嚅道:“没……没什么,随便问问。”转身走去,“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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