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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 立 见过何晓男的人,都会表现出很惊愕的表情,这是女人吗?看着更像是一个男人啊。 也确实,没人愿意完全的承认,何晓男会是一个女人。我算是和她青梅竹马了,还记得小的时候,那时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比较重,她爸妈做梦都想有个儿子。但临生下来时,一瞅是个女孩,她爸站在产房外的走廊里,瞬间脸就绿了,她妈也是一个劲地苦着脸。轮到取名了,她爸二话没说就在名字里给带了个男字,就连后来她的成长,也是整天被她爸给赶到我们男孩子窝里,对照着男孩子养的。 读高中时,何晓男的体形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以往我们形容虎背熊腰的,一般都是男孩子,但放在何晓男身上,也是毫不为过。那个时候,常有几个男孩子,有事没事地老爱欺负班上的女孩子。何晓男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她的个儿,比那些男孩子矮一点点,但骨架子,却大了不是一点点。有个男孩子不信邪,跑到何晓男跟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就被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男孩子一看这阵势,哪敢再有别的动作啊,一窝蜂地就跑出了教室。从此后,也都变得规规矩矩的。 在老家读完大学,想来想去也没别的事儿好做,我和何晓男,还有其他两个同学便一起来了上海。可这上海也不是说待就那么容易待的,先说住的地儿,我们跑了好几处,一看那价格,吓得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在城郊租了一套一室一厅,房间里放了好几张上下铺,何晓男是我们中唯一的女孩。如果共处一室,我们总觉得有些不方便,睡厅里吧,又不大好。何晓男倒很大胆,说,没事,就住一屋吧,我都不怕,你们又怕个啥。于是,那间房,两个上下铺,另两个同学睡一个,我和何晓男一个,她睡上铺,我下铺。 工作的事儿,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多月吧,我们一个个都算是找到了活儿。我去的是一家广告公司,何晓男以前学的是园林设计,去了一家搞工程的单位。每天一早匆忙去上班,晚上满脸疲惫地回来,倒也充实。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也是坐在一起吃,碰上喝酒,何晓男也会一起喝,我们喝一杯,她一仰脖,照样也是满满一杯下去。到了休息日,因为平时的辛劳,大家就凑钱买了些肉以作犒劳自己。我们男的大块吃肉呢,何晓男跑过来,手也不洗,筷子也不拿,拿起一块大肥肉就往嘴巴里塞。连着就塞了好几块大肥肉。我们几个在旁看着,真有些目瞪口呆,且不说眼前何晓男这副吓人的体形,再看她吃东西的粗鲁动作,不由暗暗在想,这不就是男人吗? 还有,我们平常烧的都是液化气,这一罐液化气,别看罐子还挺大的,烧起来也挺快。个把月的光景,一罐液化气就给见了底。那天,是我和何晓男在家。我给送液化气的地方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一会就给送来。可这一会,足足就给等了两个小时。眼瞅着午饭时间也要到了,菜都洗切好了,就等液化气送来下锅了。我又拨了个电话,没人接。何晓男跑到了楼下,正好撞到那个送液化气的过来。何晓男知道我等得急,付过钱后也不和那人说什么了,拎起那罐液化气就蹭蹭蹭地上了楼。我打开门,一看是何晓男给拎上来的,真吃了一惊,而且她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天哪,这是5楼啊。 不知不觉,我们在这么一间房内,待了也有两年多了。那一天,正好我们几个都在,何晓男说,她想搬出去住。我们都发着愣,好端端地,她怎么想起要搬了呢?好像何晓男的收入也并不很高啊。开玩笑地,我说了一句,晓男,你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我以为何晓男会朝我瞪眼,男朋友这个名字,再怎么样我也没想过和她挨在一起过啊,那是多么让人错愕的事啊。谁料,何晓男竟然会羞涩一笑,说,是。我们都愣住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难以想象。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接纳何晓男这样的女人。那天搬家,来了一个白白净净,又有些消瘦的男人。论体格,论气质,都看不出是能降伏何晓男的那种男人。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何晓男站在他的身旁,声音也低了,动作也变得真像一个女孩子了,就这么蜷缩在那里,温顺得像一只散发着阵阵柔情蜜意的猫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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