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河南艺术中心举行的“但昭义钢琴教学巡回讲座”中，75岁高龄的钢琴界“金牌教练”但昭义不仅与观众们分享了弹奏钢琴的技巧，并现场对我市4位琴童进行手把手的点拨，从事钢琴教育50多年、曾培育出李云迪、陈萨、左章、张昊辰、薛啸秋等钢琴名家的他，对音乐、钢琴有何独到见解？记者在活动现场采访了他。

对一位钢琴老师来说，能培养出一个享誉全球的钢琴家已属不易，而但昭义却是在“批量生产”。

聊起李云迪，但昭义仍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重庆的一个比赛上，当时云迪也就七八岁。我现在还有张他当时参赛的照片，那张照片你能感觉到四个字：人琴合一。他弹琴的时候和他的曲子是交融在一起的，任何人一听都会被他吸引。”但昭义说，这也是云迪弹奏肖邦作品很重要的一个条件，如果听起来弹钢琴的人和音乐是两码事，肯定打动不了听众。“陈萨和云迪有相似的地方，但她更内敛一些。”但昭义回忆道，“我给陈萨上课的时候她不断提问，我就觉得这个孩子挺爱动脑筋的。她弹钢琴没有很多外在的动作，都是内心的感受。”

对于他与学生的关系，但昭义如此形容：“比如说学生是鸡蛋，老师是温度，或者说老师要在教学当中起主导作用，在适宜的温度下，如果鸡蛋里面是个石头，他变不了小鸡；温度高了、低了鸡蛋仍然变不了。所以互相成就这个说法是很贴切的。”

同一架钢琴，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弹奏会呈现出不同的感觉。在但昭义看来，弹琴首先是靠动作，左右手的弹琴力度、弹奏琴键的速度等，这些经过练习都能掌握，但音乐，却要用心来感悟。

但昭义认为，所谓好音乐，就是不管你听不听的懂，它都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吸引力，让你想要听下去。“音乐既丰富又神奇，它能通过音响创造出打动心灵、影响心灵的东西。我经常对学生说，弹琴的时候每个音都要‘过心’，而不是仅仅只是把音敲出来。”但昭义说，有些人弹琴的时候只是有个机械的动作，脑子不想耳朵不听，并没有对乐谱中蕴含的感情、意境、所刻画的形象有所理解。“弹琴最忌功利性，所以不能急于求成。钢琴练到最后不是听你的技巧，不是听你的手指有多快，也不是听每个音符弹得如何清楚，而是要能从你的音符里面听出内容、听到感动、听到人心里去。”

这样一位金牌教练，是如何与钢琴结缘的呢？但昭义回忆说，由于父亲对音乐的热爱，他小时候就有接触钢琴的条件，“那时还谈不上喜欢，只学了一些初级的东西。”他笑着告诉记者，小时候练琴老师都会在钢琴上放一个钟表定时，他还曾因偷偷拨快钟表挨了训。后来机缘巧合，他和3位同学一起报考了四川音乐学院附中，之后才开始努力学习。

而今，75岁高龄的但昭义仍然亲自指导着若干琴童的学习，他告诉记者：“让我玩的话我觉得一天过得好无聊，但给学生上了课，我就会期待他们下星期的进步，和他们一起把音乐提升是一种很大的享受，我热爱这件事情。”

本报记者 杨丽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