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左丽慧 文 李焱 图

“新时期以来文学成就最高的当属乡土文学，虽然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乡土文学无可避免会走向衰败，但它毕竟是对中国历史的记录。”“我们的民族从什么地方出发、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通过乡土小说，把当年的脚印记录下来传给后人……”昨日，由中原农民出版社出版的三十六卷《中国乡土小说名作大系》在郑首发。著名作家、陕西省作协主席贾平凹专程出席首发式，并和著名作家、河南省作协主席李佩甫一起围绕“乡土中国“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打捞民族记忆

众所周知，乡土几乎是每个中国人的精神家园，而中国正在经历一个乡土社会的嬗变，改革开放30多年来涌现出一大批优秀乡土文学作家和优秀乡土小说，承前启后，反映鼎盛乡土文化时期社会万象和剧烈变革时代文明进程，独具时代魅力。抢救整理传承这个阶段的优秀乡土小说，回望这段特殊阶段的文明进程，其意义不仅是文学的，更是历史的。

收集全国233名实力派作家435篇乡土小说优秀作品的《中国乡土小说名作大系》由贾平凹撰写书名并任顾问。“再过一两代人，乡土小说类型慢慢就要消退了，肯定不会再成为中国文学的主流，但消亡我觉得也是不可能的。”贾平凹表示，只要土地在、中国农耕文明的思维在，写中国人的文学就不会消失，因此乡土小说也不会真的消失。

贾平凹还提出，想了解中国社会更深层的东西，必须看乡土小说：“乡土小说就好像馆藏一样，那里有丰富的宝藏。现在它已经不出现在街头了，就像庙堂或者茶室一样，有闲时可以去坐一坐、静一静，慢慢品味它。”

从“领地”挖掘素材

正如山东作协主席张炜在《大系》卷首语中说的那样：“30多年来，中国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农村题材小说的创作，正是对应了这段历史。”而无论是贾平凹笔下的“商州”还是李佩甫文字里“姥姥的村庄”，很多作家都有自己的一片创作“领地”，他们在那里成长、汲取源源不绝的灵感和创作素材。

没有“领土”，在李佩甫看来就是“背着乡土行走的精神流浪汉”。 从“我的平原”上，李佩甫也得到了创作《羊的门》等作品的大量素材和灵感。

“我目前还没觉得‘没什么可写’，只要和社会有密切接触，对社会现状有强烈的关注、对生活保持新鲜感，总会有想写的东西。”每隔一两年，贾平凹总会拿出自己的新作，对此贾平凹自有一番心得，他还喜欢跑到北、上、广等一线城市接触最时尚的生活和最流行的思想，也回到老家和偏远地区，体会最凋敝的生活：“必须全面掌握现状，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以“乡土大系”为镇宅之宝

文坛久负盛名的贾平凹出现在郑州，自然引来众多粉丝的“围观”。一口浓厚陕西方言的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还一板一眼，十分正式，而在与李佩甫的对谈和与读者的互动交流中，才流露出充满智慧的幽默感。

“河南地处中国中部，过去的河南人就有强大的意识，认为自己在中心，于是就称‘中州’‘中原’， 所以河南人爱说‘中’。”说到对《大系》出版的看法，贾平凹表扬起了河南人，“河南人能干事。我认识的河南作家也都是才华横溢，作品写得很大气，生活气息很浓厚。”喜爱秦腔的贾平凹还透露自己看过很多河南地方戏，尤其是《卷席筒》看过多次：“这次农民出版社推出的这个《大系》，是当今文化界的一个大事。除了书店、图书馆，读者买回家也完全能当作镇宅之宝。”

在与读者的互动环节，面对读者提问“如何看到今年被吐槽的作文题、作文与文学创作的区别”时，贾平凹幽默了一把：“以前只要我给孩子辅导作文，老师给的分数就低，可见作文与创作不是一回事。”他形容：“如果说作文是牛肉罐头，那么文学创作就是要把罐头还原成牛；如果作文是成语，那么创作就是找到成语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