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星”陈寔

王建章

陈寔，子仲弓，汉和帝永元十五年（公元103年）农历二月初二生于今长葛市古桥乡陈故村，中平四年（公元187年）陈寔在家中逝世，享年84岁。陈寔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大官，只是一名普通的官吏。但是，他的操行受到广大百姓的称颂，称他为一代“德星”。因为他官职低影响小，世人知晓陈寔者不多，但是《二十四史》中就有《后汉书·陈寔传》。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梁上君子”一词就来源于陈寔。相传，一天夜里，陈寔就要就寝时，突然发现房梁上有一块衣襟，他心中一惊，立时明白家中进了盗贼，但他假装没看见，不动声色地穿戴整齐，唤来子孙，在正堂严肃地训导他们说：“人生本而善，由于不严格管束自己，才偷盗成性，比如梁上这位君子就是这样啊。”小偷听了非常吃惊，原来自己早就暴露，就从梁上跳到地下，跪地叩首请罪。陈寔态度温和地对小偷说：“看你的相貌神态，不像恶人，大概是因为生活贫困才被迫如此的，你一定要克制自己正当做人才是啊。”随后送了他两匹绢，放他回去。小偷非常感动，连连叩头谢罪，从此改邪归正。此事传扬出去，当地再无人偷盗，“梁上君子”的典故由此而来。毛泽东在读《陈寔传》后，非常赞同陈寔对那个“梁上君子”的分析：“不善之本，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并对陈寔对这件事的恰当处理作了画龙点睛的点评：人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改造的。

陈寔论才学和水平，本是将相之材，但是他的官为什么没有做大？是他的秉性使然。东汉后期，因外戚和宦官专权，政治黑暗，一些士大夫对此痛心疾首，并时常加以抨击。然而专权的宦官们却籍皇帝之力，诬陷士人与太学生们“诽讪朝廷，疑乱风俗”，将士大夫和太学生们诬为“党人”而加以禁锢，“党锢之祸”由此形成。它使许多贤良忠义之士受到株连，陈寔也未幸免。当时受株连者有的逃避他乡，有的请求赦免，陈寔却大义凛然地说：“吾不就狱，众无所恃。”便主动投狱，为他人承担责任，一年后遇赦才出狱，但被定为“以后不许再做官”。从此断绝了陈寔的“官路”。陈寔这种舍己为人、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的精神和他那种“佼不诌上，爱不渎下”的品行，在当时受到天下士人的钦佩和敬重。所以盛传“宁愿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的说法。

历史上还有一段陈寔为拒“后门干部”而自降官职的佳话。陈寔出任郡功曹时，皇帝近臣侯览举荐了一位亲信，强迫太守高伦任用，太守不敢怠慢，而陈寔认为此人无才无德不可任用，高伦很为难，于是陈寔说：“既然太守很为难，那么就以我个人反对为名，把此人辞退，然后把我降到外署使用。不管别人有什么看法，而我全为朝廷着想，问心无愧。”后来那位“开后门”的皇帝近臣侯览由于贪腐被查处而自杀。高伦知道后十分感慨地说：“陈君可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者也。”

陈寔的故事已经过去有近2000年了，前些时到长葛走近他的墓地时仍使人们肃然起敬。当今人们喜欢追星，什么歌星、影视星、体育星等等，追起来都不亦乐乎，那么对于“德星”能不能也有点热情呢？哪怕不管是历史的还是当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