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莹

灶从来都和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自秦朝以来，灶的形制一直在变化中。

西汉早期以前，灶就是一个立体长方形，前设灶门，后有烟囱，灶面上有一灶眼，上面放置甑釜炊具。早期的灶完全为使用，灶面不出沿，没有纹饰。

西汉中期以后，灶面前后就出沿了，大灶眼后面还会加上一个模印的小釜，灶面上也会加上线条的纹状装饰。西汉晚期及其以后，灶台的面积越来越大，灶台的体积也更大，有的灶面上不仅有纹饰，还会有雕刻，譬如两条大鱼。我收藏的还有四面灶壁上印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

我看重的这只灶台，形制不复杂，没有灶后的烟囱，没有多到五个灶眼，它独特在于灶面。灶台高8厘米，长18厘米，宽23厘米。灶面上有两只灶眼，还有两只模印的小釜。灶面上有两条纹饰，有一条浮雕的大鱼，有一龙勺，有一小瓢，有一割肉的刀，一个挂肉的钩。似乎是厨房用具一应俱全了，都这么摆着，摆得这么舒心，用起来肯定方便。

这一定是熟悉厨房的工匠的精心之作，从不进厨房之人，不会想得这么仔细，做得这么精到。

前些年在豫南和在湖南，还见过这样大同小异的灶台，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存留，只是灶台没有汉人留在墓中的这么精美。

遥想在这个灶台前做饭的人，像是画中人，那样做饭的场面，像故事更像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