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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一直关心刘禹锡的状况,得知禹锡在洛阳丁忧,常有书信抚慰。贞元十三年时张建封进京言宫市事遭叱后,禹锡曾写信提醒杜佑谨防张建封作乱,深得杜佑嘉许。又有禹锡登第前即为杜佑撰《论西戎表》之事,杜佑欲招禹锡入幕府之心,可谓久矣。因此,不待禹锡自请,杜佑便差人将聘书送到,令禹锡丁忧期满后即往淮南节度使府赴任掌书记一职。

贞元十六年(800年)初,刘禹锡辞别母亲,再次取淮河水路东下,正式担任淮南节度使府掌书记。孰料尚未及与杜佑等人切磋学问,一桩紧急军务从天而降。

第四章 刘禹锡初历国事

正如刘禹锡曾担忧的一样,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自从贞元十三年言宫市事遭叱之后,心意已灰,其子张愔久蓄反志,借机在牙军中勾结党羽,图谋不轨。贞元十六年五月,张建封病逝,乱兵杀死郑通诚和大将段伯熊,软禁了监军宦官,拥立张愔为主。张愔尾大不掉,悍然上表请朝廷封其为徐泗濠节度使。适逢吴少诚叛乱正炽,山南东道节度使于由新成割据,朝廷不敢轻启恶例,养虎为患,于是拒绝张愔上表,而加杜佑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兼领徐泗濠节度使,令其出兵平叛。

敕令传来,杜佑虽荣加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各级官吏的官衔俱加兼徐泗濠节度使府衔,但淮南节度使府上下毫无喜庆气氛,所有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备战中。刘禹锡作为掌书记,当仁不让地为杜佑撰写《让同平章事表》《谢同平章事表》并《谢手诏表》等。

杜佑坐镇中军,频频调度,大军展开阵势,却出师不利,速战取敌无望。杜佑在扬州如坐针毡,不得自安。朝廷本无决战之志,败讯传来,朝中议和姑息之声再度甚嚣尘上,德宗皇帝又发手诏,询问杜佑是否另有破敌之策。刘禹锡建议杜佑:先“申明大义,释清谣言,令叛军自行瓦解”,然后,再“亲赴行营,统帅三军平叛”。刘禹锡为杜佑作下一篇《请赴行营表》,颇得杜佑心意。

不料,德宗皇帝意志崩塌,顺从了要求息事宁人的朝议,下旨罢兵。杜佑大军无功而返。待善后军务处理完毕,杜佑终于有了闲暇,将刘禹锡、段平仲等人招至府中,合计审定《通典》。在整理子产“论政宽猛”时,禹锡联想到刚刚结束的徐州之役,感慨道:“治国之道,古之圣贤诚已备述矣!昔日子产临终时以宽猛之道遗于太叔,而太叔宽仁,致郑国盗贼为患,于是发兵征剿,方平盗患。治国之道,在于以宽政爱之、活之,以猛政律之、诫之,若今上能深明此理,二十年来恐已无藩镇作乱之事!”

杜佑亦有同感:“今上御国,待宦官、藩镇过于宽纵,治百僚、黎民过于严苛,正是古人衰亡之兆,唯望此《通典》可稍规谏之。”

禹锡以为,“宽猛之道,非但为治国之术,亦为养生之法。”并写下《鉴药》一文,以见微知著,论“宽猛迭用”之理;又写下《原力》一篇,揭示“人力各有所长,因其施用不同,而小大之辨不同”之理,与宽猛迭用之论相得益彰!

刘禹锡认为,“宽猛迭用,乃施政之道,小大迭用,乃用人之道。宽仁之政,需委之以仁爱之人,方可感化万民;猛烈之政,需行之以刚直之人,乃有禁止之效。唯有任人以其长,尽其无敌于天下之力,国方可治之。”

因二百多卷的《通典》卷帙过于浩繁,杜佑接受刘禹锡建议,编印缩写本,即将其中要点辑录出来,自成一套《理道要诀》,利于阅读和普及。

两年幕府生涯对刘禹锡而言是极大的进步,杜佑教导的施政办法、文武之道使禹锡的所思所想,再也不是只知纸上谈兵,刘禹锡已经具备了担当更大责任的条件。

贞元十七年(801年)年末,刘禹锡接到了调补京兆府渭南县主簿的命令。禹锡于贞元十八年(802年)年初到渭南县主簿任上。此时,阔别已久的好友柳宗元任职蓝田县尉,属地与渭南紧邻,二人得以时常相见。

刘禹锡每日公务清闲,多为京兆尹韦夏卿代草表章而已。因韦夏卿好游宴,常请负有时望之辈来府讲学,刘禹锡常可聆听大家教诲,每每乐在其中。

刘禹锡与柳宗元、韩泰等时常同在韦夏卿府中听名士施士匄讲《毛诗》。施士匄以丰富的学识和辩证的思考重新梳理毛注中《诗经》,饶有趣味,令人耳目一新。刘禹锡和柳宗元、韦执谊、韩泰、王伾等在追随施士匄持经考疑的同时,潜移默化地形成经以致用的学风和独立思考的精神。

贞元十九年(803年),杜佑自淮南入朝,拜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实掌相权。刘禹锡在杜佑的关注下,辟为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执掌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等实权,因此也有“八品宰相”之称。刘禹锡刚至而立之年便取得如此要职,以为从此便可一展抱负,不由兴奋地记载情状道,“避御史之骢马,逐幸臣之金丸。”

仕途顺利使刘禹锡诗文更有影响。京师达贵皆愿与他往来唱和,以韵相酬。此年,刘禹锡娶京兆府水运使薛謇之女为妻,置家光福坊一处宅院,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在御史台,刘禹锡幸运地与两位故友韩愈、柳宗元成为同僚,终于得以日夕相对。此时三人年岁相仿,志趣略同,在御史台共事期间,结下了终生不悔的友谊。

为监察御史时日稍久,刘禹锡便发觉这“八品宰相”其实难为。大唐此时,早已不是纲纪严明、法令威赫,而是官风日下,民生凋敝。尤其是宦官及其党羽横行于市,根本不在监察御史管辖之内,就连地痞恶霸也多有宦官为后台,令执法者徒叹奈何。更讽刺的是,德宗皇帝对监察御史们并不信任,命北司宦官刺探百官行止、民间议论,就连御史台也在北司的监视之中。禹锡只能按捺雄心,等待时机,将更多的时间用于和韩愈、柳宗元讨论学术、切磋诗文之中。三人不仅相互研习,且同往《春秋》大家赵匡、陆质等人处登门求教,学习王霸之术。尤其在陆质处,辨析研究陆质所著的《春秋微旨》《春秋集传纂例》《春秋集传辨疑》,不仅使刘禹锡拓展了眼界,更与凌准、吕温、韩晔等人相识、相知,结为莫逆。

第五章 千钧一发朝堂惊

贞元二十年(804年),随着德宗皇帝几场病恙,朝野内外都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各怀所图的人们在谋划着,行动着,期待着。

刘禹锡与王叔文之党相善,此时已经是朝中众人皆知之事。前因刘禹锡协助韦执谊检拔才能,便使禹锡门庭若市,此时更有欲投机取巧拥附太子者蜂拥而至,禹锡自感身负重责,不敢怠慢,每有来者必待之以礼,刘府更为喧腾之地,禹锡亦常感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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