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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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应许之地》
人生就是循环
从古贤拒礼说起
欲求、追求与奢求
怀念乡村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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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顺宗旧疾复发几乎同时,朝中立刻出现了一种声音:要立太子!为首者正是俱文珍、刘贞亮之辈。而郑絪、卫次公、王涯、李程等近侍大臣之所以支持顺宗登基,本就另有所图,亦以为皇帝病体悬危,册立太子有利于巩固国本,安定臣民,于是纷纷赞同。

俱文珍以其知内侍省之便,传令宫中侍卫、宦官回避,亲自率领主张立太子之众臣来到顺宗寝殿,将“立嫡为长”四字,呈到顺宗面前。顺宗轻轻颔首,表示了同意。

于是李淳顺利入主东宫,改名李纯。太子有自己的主张,尤其对王叔文结党非常厌恶。王叔文以为自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威势,又自认为手握天下之公义,这种绝对的自信导致了他对持异议者的绝对的不宽容,他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强力镇压一切反对的声音,弄得京城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堪。

俱文珍之辈不由偷笑:王叔文已自掘坟墓矣!

尽管有高压政策,但朝中总不乏以直求名之辈,欲生事端。侍御史窦群向王叔文求官未果,在武元衡授意下,弹劾刘禹锡“自恃才华,倨傲不逊,携邪乱政,不宜在朝!”

见到这份弹劾刘禹锡的奏章,韦执谊十分重视,即请王叔文、刘禹锡、柳宗元至门下省相商。为减少政敌,刘禹锡在王叔文反对下,领韦执谊之命,前往御史台去见武元衡和解,但无果而终。

王叔文执意将武元衡被贬官,使革新集团多出一个政敌,也引起出身高门的权贵们不满。宦官集团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四处散播流言,诋毁出身寒微的王叔文、王伾之辈结党营私,排斥同僚,交结藩镇,怀邪乱政一夜之间风向转变,指责之声渐渐高涨。

正于此时,官差来报,窦群和羊士谔公然讽刺新政并王叔文等人,轰动京城。

王叔文大为光火,立即命人将羊士谔拘捕下狱,欲要问斩。韦执谊正为王叔文愈发依赖高压政策而忧心不已,又闻王叔文欲以言论杀人,坚决劝阻,使王叔文非常不满,激怒之下,竞动手殴打韦执谊,二人关系彻底破裂。

正在此时,文吏送来圣上任命“王叔文为户部侍郎,赐紫服,免去翰林学士职”的诏书。韦执谊身为宰执,事先却不知王叔文加官,心中不由怨愤,他做梦也想不到,为王叔文加官之举,竟是宦官集团的阴谋。“免去翰林学士职”,意味着王叔文再也不能随时出入禁中,面见圣上。

“宦官藩镇相勾结,必使天下有变。我为宰相,当顺大势。”韦执谊下定决心。

韦执谊突如其来的“顺应大势”,着实打了王叔文一个措手不及。王叔文不禁后悔,他打在韦执谊脸上的耳光不过红肿片刻,而韦执谊回敬的这一招却能要了他的命。

第八章 革新派进退维谷

在朝政革新的关键时候,王叔文因母亲病故,以丁忧去职。今守制尽孝,不再干政,便让昔日被他压制的宦官势力强力反弹,顷刻间,朝中气氛已经风声鹤唳。

在刘禹锡的同辈陷入深深的忧虑和恐惧之中时,禹锡依然勤于公务,间或为王叔文“起复”奔走。禹锡求于杜佑,但此时杜佑亦对王叔文之党密谋擅权心怀不满,故对禹锡冷面,不予援手。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依市井流言为据,告诫禹锡。刘禹锡满含委屈,予以辩解,但杜佑未加理会。

夫人薛氏深知刘禹锡之困境,欲借岳父薛謇出任殿中侍御史入朝谢恩之际,为刘禹锡走宫中薛盈珍门路,脱离王叔文一党,留朝任事。虽说岳父薛謇是宫中巨宦薛盈珍的族人,然刘禹锡不愿迎合薛盈珍,严拒岳父的援手。

在刘禹锡心中,自己和王叔文等人心存社稷黎民而推行新政,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愧天地。若去摇尾乞怜阉党,不仅遭世人唾骂,还让同辈的“奸恶”得到证实,纵然厚颜苟活于一时,又如何评说于千秋万世?

在革新派进退维谷之时,宦官进一步与藩镇相勾结,在朝廷内外形成重压。加快了王叔文革新集团的崩溃的步伐……

顺宗病重,在宦官和守旧大臣的怂恿下,下诏:皇太子监国。

王叔文、刘禹锡等人这时都已清楚:大势去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坐以待毙的煎熬没有持续很久。太子李纯监国之后,所需“勾当”的头等军国大事,莫过于再进一步:即登基称帝,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唐帝国唯一的主人。东宫内侍西门珍与吐突承璀奉命入内侍省,与俱文珍等一拍即合。八月初四,只当了七个月皇帝的李诵,发了禅位诏书,退居兴庆宫,称太上皇。

就在太上皇被迁移之时,尚未登基的新皇帝李纯便已迫不及待地掀起了对王叔文革新集团的迫害浪潮。

八月初五日,李纯下制命,贬王伾为开州司马,王叔文为渝州司户,驰驿发遣,即行递解出京。

九月十三日,新帝下诏,贬屯田员外郎刘禹锡为连州刺史,贬神策行军司马韩泰为抚州刺史,贬司封郎中韩晔为池州刺史,贬礼部员外郎柳宗元为邵州刺史。其余众人,俱贬为边远下州刺史。

遭贬之人黯然离去,朝野内外则又是一片欢呼之声,人们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享受着天下大赦的节日气氛。

在满朝众臣弹冠相庆之中,持续仅一百四十六天的永贞革新宣告失败。

第九章 遭贬谪禹锡远走

刘禹锡作为王叔文革新集团的首要人物之一,在大唐的权力中枢度过了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五个月。从骤升权贵到忽坠深渊,刘禹锡还来不及体悟其中的万般滋味,便已身在千里谪途之中。

刘禹锡在岳阳登岸,听闻韩愈已自阳山令量移江陵法曹掾,此时亦到岳阳,不由心生他乡遇故知之慨叹。然而,未及与韩愈重逢,便又有噩耗从天而降。宪宗追发敕命,再贬刘禹锡为朗州司马,贬柳宗元为永州司马,贬凌准为连州司马,贬陈谏为台州司马,贬韩晔为饶州司马,贬韩泰为虔州司马,贬程异为郴州司马。韦执谊虽与王叔文分道扬镳,且有岳父杜黄裳入阁秉政,然而终归没有能够幸免,被贬为最远恶的崖州司马。史称“二王”“八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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