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秦 华 文 李 焱 图

昨晚，全国观众通过荧屏了解到了感动中国人物王宽更多、更生动、更翔实的感人事迹，更多地了解了“大爱郑州”的“王宽家”故事。

央视新闻频道名牌栏目《面对面》昨晚9：30播出了《王宽：卖唱救孤》专题节目，这场面对面的交流，心与心的碰撞，用近半个小时的时长，详细报道了王宽的感人事迹，再次带观众重温了王宽栉风沐雨17年养育6位孤儿的大爱故事。

节目在2015年度“感动中国”颁奖典礼的一段纪实影像中徐徐展开。

解说上显示：“2016年2月14日，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2015年度人物揭晓，来自河南省郑州市的国家一级演员王宽，为抚养6名孤儿茶楼卖唱十余年，被授予2015年度‘感动中国’人物。 ”

《面对面》记者古兵问王宽：“我在颁奖现场看到您和爱人举着奖杯和鲜花的时候，其实眼里是有泪水的，当时的感觉怎么样？”王宽说：“我很激动，也很高兴，大家对我这么认可，这是最大的荣誉，最大的奖赏，想想这17年确实也不容易，辛辛苦苦，劳劳累累的，孩子们也长大了。”这一路走来，遇到很多困难，也得到很多帮助，提起这些往事，王宽记忆犹新。

主持人特别提出一个问题：提到当初收养这些孤儿，为什么用“救”这个词？

王宽：只有救才有希望，我就想要救这些孩子。

当采访中王宽说“我要收养这些孩子，必须要救他们”时，《面对面》主持人古兵敏锐地抓住了这个问题，他追问：“为什么是‘救’？”

王宽老师回答：“那些孩子都失去了监护人、抚养人，有的已经辍学，只有救才有希望，我就想要救这些孩子。”

节目中的解说词这样介绍王宽：“王宽，国家一级演员，1984年出任河南省郑州市豫剧团业务团长，妻子王淑荣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豫剧演员。1998年夏天，刚刚退休的王宽和妻子王淑荣回周口市淮阳县老家探亲, 就是这次探亲，开始了王宽夫妇养育孤儿的历程。”

记者问：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你走上育孤之路？

王宽回答说：“好多小孩都到院里去玩，其中有一个孩子叫袁钱粮，脏兮兮的，老想跟我们套近乎，看着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个孤儿。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把他奶奶领过来了，老太太说‘王宽啊，你可回来了，可怜可怜俺，把这个孩子养大，我不一定哪天就死了，这个孩子可怜，没家，你们行行好，给他一碗饭吃，我死了我都忘不了你。”再提起当时的场景，电视上的王宽很感慨，他说，看着袁钱粮的奶奶拄个拐棍，气喘吁吁的，恨不得给自己跪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镜头上解说：“见到了9岁的袁钱粮之后，在村民的带领下，王宽和王淑荣又见到了另外4个孩子，这4个孩子和袁钱粮一样，缺乏父母照顾，有的面临失学的危险，有的干脆就已经辍学。考虑到自己家中还有一个患有渐冻症生活不能自理的外孙王海龙，王宽和王淑荣实在下不了收养所有孩子的决心。最后，夫妇俩带走了已经12岁、学习上实在耽误不起的汪海波，并当场替三个还没辍学的孩子交了学费。”

王宽回忆说，当时他们夫妇二人为三个孩子交了学费，孩子们哭着说“可有人救俺了，可有救星了”，这样的场面带给王宽夫妇很大的心灵触动，他意识到“只有救才有希望，我就想要救这些孩子。”记者问王宽：“你为什么会用‘救’这个字？”王宽说：“那头，那脸，穿那衣服，补丁落补丁，脸脏兮兮的，一见人不敢看，光哭，那个哭声，那个眼神，和平常的孩子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没有父母亲，那个情况发展下去，孩子能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前途太暗淡了。”

虽说只是把汪海波带回了郑州，但王宽和王淑荣一直牵挂着身在淮阳的其他几个孩子。他们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一件乐器，找老师在课余时间教孩子们学习，希望孩子将来能有个一技之长，寒暑假也会把孩子们接到郑州。但这样的状态仅仅维持了一年多时间，2000年，留在淮阳的4个孤儿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彻底没了监护。得知此消息，王宽、王淑荣决定把孩子们接到郑州，“这些孩子必须要救，你不真心实意地去救，这些孩子也没啥出路，半途而废，你救他们一年两年有啥意思，干脆弄到郑州，这些孩子也没希望了，没亲人，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

主持人：国家一级演员、豫剧名家，为了救孤养孤，走上了茶楼卖唱的路。

王宽：挣不到养孩子的钱，我骑个车子回家我都没有劲，比打脸还难受。

《面对面》解说：“王宽的家是一个104平方米的两居室，以前，王宽两口子、王宽的岳母以及外孙王海龙4个人一起住还过得去，但一下子又增加了5口人，房间顿时拥挤起来。”老两口决定让男女孩分开打地铺。可住的问题勉强解决了，费用问题随之而来，加之王宽夫妇同时还资助着老家一个与外孙一样患有渐冻症的孩子，这么多孩子的吃穿看病上学，仅靠王宽夫妇每月三四千元的退休金，实在无法维持。

王淑荣说：“我们家那时候12口人，12口人加上我母亲，加上外孙要看病，王海龙那时候吃中药，一个月最少就要三四千块钱，开销太大。”后来王宽决定出去挣钱。

电视上采用现场采访与原景重现的方式再现了王宽“茶座卖唱”的经历。“当时我想，自己是个名演员，演唱水平没问题。只要能把钱挣到手，我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然而，令王宽始料未及的是，茶座有茶座的市场规律，老同志、老艺术家的戏少人问津，“那时我几乎每天‘剃光头’，坐冷板凳。”这个被常香玉评价为“一个难不倒的演员”的老艺术家，每天骑着自行车往返于郑州大大小小的戏曲茶楼，收获更多的却是冷落和白眼。

“我唱了一辈子叫得响的戏了，到这儿点不上戏，遭到冷落。时间一长人家看不起你啊，说这老家伙咋还不走哩，每天在这儿干啥哩，也点不上戏，那些冷嘲热讽听得太多了。”王宽说，那段时间，他骑个车子回家都没有劲，比打脸还难受。

电视的这段解说再现了当时王宽夫妇面临的窘境：“有时候，同样是著名豫剧演员的王淑荣也不得不走出去挣钱。”王淑荣说：“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干，那时候就想着挣钱，有人来跟我说，白事你上不上？为了挣那20块钱，我说上。”

《面对面》镜头显示：《郑州晚报》2001年4月12日率先宣传报道王宽家的故事。

王宽：见报当天，我在茶楼的境遇马上发生了变化。

为了让孩子们将来有一技之长，王宽和王淑荣经常带着孩子们到郑州市金水河边练习乐器，有很多人就很好奇，渐渐的，王宽夫妇收养孤儿的事越传越开，《郑州晚报》率先用整版报道了他们的大爱故事。此时电视荧屏上出现了王宽珍藏15年的、2001年4月12日的《郑州晚报》，《国家一级演员为何“茶楼卖唱”》的大篇幅报道映入眼帘。

王宽告诉央视记者古兵，见报当天，他在茶楼的境遇马上发生了变化：“当天好多同志握着我的手说，王老师你了不起。还有的人说，王老师，从今天晚上起只要我们在茶座就点你的戏。”王宽说，当天的收入是500块钱，这样高的收入，以前从没有过。正是《郑州晚报》的报道，改变了王宽家的生活窘境。

压在王宽心头的，除了怎么能够挣到更多钱，还有就是孩子们的上学问题，由于他们的户口都不在郑州市，到哪里上学一直没有着落。在王宽一筹莫展之际，当时的南阳路小学校长张进伸出了援手，张校长说，前几天在《郑州晚报》上看到关于王宽的报道，决定免费接收全部孩子，这么多年来，王宽一家一直很感谢他。

主持人问：在病重抢救之前，关于这些收养的孩子，你有没向老伴交代安排过什么？

王宽：我说，假如说我的病没治了，抢救不过来了，这些孩子无论如何不能抛弃，要坚持把孩子养大成人。

媒体的宣传把王宽从困窘解救出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媒体报道的效应也逐渐减弱，王宽在茶楼又开始出现点不上戏的情况。王宽意识到，自己必须出新，于是，2005年夏天，他跑到四川学习变脸技术，并对变脸技艺进行了改良。

60多岁还去学艺，王宽夏练三伏，学了半年，终于出师，“我嗓子不错，啥唱腔都有，变啥唱啥，在社会上一出手就获得大家认可，好多电视台都请我去，那时候收入就比较可观了，心理也踏实多了。”

然而，长期的操劳，每天超负荷的演出，大大透支了王宽的体力，“17年来我被抢救了好几次，好几次都命在旦夕。”可即使是在紧要关头，王宽也牵挂着孩子们，也不忘交代王淑荣，“假如说我抢救不过来，这些孩子也不能抛弃。你一定要坚持下来，真不行了，咱有亲戚朋友，再不行了，可以求助于社会，一定要把孩子们养大成人，帮他们走向社会。”

王宽说，这一路走来遇到许多困难，但即使最难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放弃孩子们，不管遇到什么事，这么多年来，和孩子们相处在一起，抚养了他们17年，和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

《面对面》节目最后，再现了2015“感动中国”人物颁奖典礼现场几个孩子为爷爷王宽伴奏演唱的温馨画面。17年风风雨雨走过来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这个总是在不断义演、不断播撒爱心的大家庭“王宽家”，仍在继续着他们的故事，仍在步伐铿锵地走着这条爱心之路。

昨晚的《面对面》节目以独到、深刻的采访，更为翔实地把2015“感动中国”人物王宽的事迹进行了全面、完整的展现，精彩对话和感人场面更好诠释了“王宽家”的大爱故事，让观众更清晰完整地了解了“君子抱仁义”的感动中国人物王宽，了解了来自郑州的这个温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