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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爱娟 一家三口去逛超市,本是去添置一些日用品的,然而就在我和老公逛得一头是汗的时候,儿子提出要去不远处的图书专柜看书。 我头也没抬,对儿子挥挥手说:“去吧,别乱跑就行了,等我们选好东西就去找你。”得到允许,儿子撒腿就跑了。 当我选好几样东西,想扔进老公的手推车时,却发现老公还推着车子站在刚才那个地方,伸长脖子在不停地张望。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异样。于是我问:“看什么呢?”老公说:“我在看小宇是不是到图书柜了,刚才途中他在学习用品柜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原来,从儿子撒腿跑开始,老公就开始盯着了,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老公却如此细心。 老公这短暂的目送举动,让我有些动容。曾经我认为,老公是不够爱儿子的,在儿子小的时候,他未曾叫过他一声“宝宝”或者“儿子”之类的亲昵话语,唤他时,总是直呼其名,如今儿子已经7岁,他对其说话更是严肃。 老公终于转过了头,并说:“小宇在那儿开始看书了。”那一刻,想起刚才老公对儿子放心不下的目送,我才明白,他是爱儿子的,只不过,他给的,是一种不善言辞且深沉的父爱。 很自然地想起了我的父亲。那时在外读书,每次送行,都是父亲。如果是长途车,他必定会在检票口徐徐张望,直至我乘坐的车子驶出车站;如果是火车,他必定会买一张站台票,把我送上火车,他则站在站台上,看着我坐的那节车厢离他越驶越远。 父亲目送我远行的心情,我是怎么也体会不了的,因为我从未目送过他远去,直至去年年初父亲来我所在城市办事。陪父亲办完事,父亲立即就坐上了回程的汽车,当他挤上公交车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父亲老了,曾经在我心中无比高大的他,现如今看起来那样瘦小,甚至背也没以前硬朗了。 父亲上车后,频频向我挥手,我知道他示意我回去,可是我却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开,心里面,除了万般的不舍,还是不舍。一如当年他每一次送我远行那样。 想起龙应台在她那本《目送》里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时间,很是伤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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