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外一首）

衣 水

一个叫桃花的女子，沿着河岸

回到她的上游，回到清澈

她看见流水里的鱼儿

正逐着她的影子玩儿

河岸上的桃花开满水面

顾影自怜的桃花和她

被水声惊醒了

水流八百里

流水他乡

那一夜她红了面颊

白了头发

河岸涨潮

鱼儿长大

杏花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集体凋零

悄无声息地下着

像雪

她是在第二天清晨

花瓣铺满小院

才想象昨夜的纷乱

至今她都不敢相信

一棵年轻的树

再没结出酸涩的青杏

今年她三十岁

那天清晨是一个伤感的开始

那是最后一瓣雪白

落进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