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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与西周文明

刘安杰

周公旦约出生于公元前1089年,卒于公元前1031年,享年约58岁。唐《括地志》记载,周公庙一带为周公旦封地。李渊在隋代曾做过岐州刺史,他当皇帝后便命长孙无忌督建周公祠,随着后来的不断扩建,周公祠更名为周公庙。

周公庙位于陕西省岐山县城西北方向6公里处的凤凰山南麓,总面积60多万平方米,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从停车场远眺凤凰山,雄壮威武,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周公庙坐北面南,三面环山,地形犹如“太师椅”,沉稳厚重,意境深远。

周朝建立不到3年,周武王积劳成疾去世。武王遗有五子一女,当时成王诵只有13岁,难以控制复杂的局面。在此危难之际,周公毅然决然代成王摄行朝政。但召公、太公及其他一些大臣对周公摄政有意见,很可能出现内讧。在这种情况下,周公处变不惊,机智应对,做了大量的疏导工作,争得了朝臣支持。

武王伐商只打击了商朝的核心部分,其残余势力时机成熟就会东山再起。为从根本上解除对新生政权的威胁,周公经过三年破斧奋战,平定了兄弟管叔、蔡叔联合纣王儿子武庚发动的“三监叛乱”,又东征了7个叛国,取得了伐商的彻底胜利。《诗经·豳风·破斧》载“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接着,周公开始实施周初大分封,把全国分封为71个诸侯国,其中53国为同一姬姓,体现了强烈的血缘宗法制基础。分封制在周初地广人稀的情况下正确地处理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形似联邦,在政治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西周建立之后,如何对待殷商顽民出现了两种主张,以太公姜子牙为首的朝臣要求对殷商顽民斩尽以绝后患,而周公则认为这样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对他们采取宽容政策,分化瓦解,教育感化,恩威并重,因而实行了“殷人治殷”,并派成周八师监视之。历史证明,周公采取的策略促进了华夏民族的融合和社会的发展。

周公鉴于殷商滥用刑罚最终导致灭亡,认识到用法制禁令强迫民众不越轨,民众虽惧怕惩处,但对犯罪没有羞耻感,若法制禁令一旦有所松弛或存在漏洞,民众仍会犯上。因此他认为法治只能治社会表象,如果用道德来引导约束民众,使民众具有羞耻心,当然也就不会恣意犯罪,故提倡德治。

周公经过潜心研究创立了《周礼》,将典章制度、机构设置、职能部门划分以及民间婚丧嫁娶等风俗习惯均加以规范。可以说,《周礼》对中国社会影响极为深远。难怪孔子穷其一生追求“克己复礼”,并“述而不作”。这个“礼”,就是《周礼》。

周初掌握实际大权的周公旦,朝读书百卷,夕待贤士七十人,为操持政务呕心沥血。《韩诗外传》中有“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的记载,说他吃饭时若有人前来拜访,他即起身待士,吃一顿饭可能要中断多次,洗澡也是一样。充分说明了周公求贤若渴的心情和宽广胸怀,故曹操在《短歌行》中赞叹“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周公殚精竭虑令四方谒服,国泰民安。等到周成王能够处理朝政的时候,周公决然放弃商代多“兄终弟及”的成例,把权力还给周成王,正式确立了周朝嫡长子继承制,可谓高风天鉴。周公代行朝政7年,为西周的建立和发展做出重要贡献,也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不愧为百代楷模。

西周在农业、手工业、商业乃至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等方面都有较大发展。当我看到国宝级的文物大盂鼎、毛公鼎时,简直不敢相信那些精湛的技艺竟出自三千多年前的周人之手。诚想古代先祖在没有煤炭的条件下用干柴烈火加鼓风从矿石里提取金属元素,并且要把铜、锡、铅按照多种比例调配,熔铸而成的圣器能保存几千年不曾氧化,真是不可思议。

西周时人们对天文历法已有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建于登封的周公测景(通“影”)台至今保存完好,人们用它来观测日影,验证节令、计算出一年的长度。西周在文化艺术方面是一个集大成的时代。《周易》成为六经之首,至今仍有许多中外专家、学者在认真研究。西周在文字的使用和规范、音乐、舞蹈、美术等方面都有划时代的进步。可以说,西周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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