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通

外强中干，出自《左传·僖公十五年》：“庄郑曰：‘左之大事，必乘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唯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乱气狡愤，阴血周作，张脉偾兴，外强中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听。”这段话，表面上是说春秋时期晋秦战争的事，似乎与郑国没有关联。但话中成语“外强中干”的成因，却缘于郑国的贡品，即马匹。

公元前645年，原本友好的晋、秦两国，反目成仇，准备刀兵相见，一决高下。原因是晋惠公回国即位时，秦穆公的夫人穆姬曾把贾君（晋惠公的嫡长嫂）托付给他照顾，并请求将逃亡在外的众公子接回晋国。后来惠公和贾君通奸，也不接纳公子们回国，引起穆姬的不满。而答应赠送穆公的土地，又没有兑现。尤其当年晋国灾年歉收，秦国送去大量粮食，而在秦国遇灾极需粮食时，晋国却不卖给它。秦穆公为此恼怒万分，决定攻打晋国。结果秦军三次打败晋军，迫使其退至韩地（今山西河津东北）。而秦军则穷追不舍，紧跟其后。面对危局，晋惠公对大夫庄郑说：“秦军已攻入晋国，现在怎么办呢？”庄郑回答说：“君王让他们深入进来，又能怎么样！”惠公骂他“出言不逊”，在挑选车右占卜人选时，占卜结果是选用庄郑吉利，然而惠王却不使用他。惠公让姬步杨驾车，大夫家仆徒为车右。因为驾车的驷马是郑国进献的，所以庄郑就说：“古代作战，多用本国的马驾车，因它生于本土，善解主人心意，甘受主人调教，熟习本国道路，任凭主人驱使。今国君使用郑国送来的马作战，怕它会失去常态，违背君意。到时它会愤怒暴跳，呼吸急促，血管膨胀，外似强大，内心却已虚弱无力了。此刻，进则不能，退则不可，转身都难，国王肯定会后悔莫及的。”其中原话“外强中干”，成了后世沿用的成语。

对于庄郑的这一言论，晋惠公没有听取，反而一意孤行，最终导致晋国全军覆没，他自己也成了秦国的阶下囚。

外强中干，原指马的外貌看似强壮，但骨子里却虚竭不堪。后世多用来形容一个人或一个国家外表上强盛，实际非常空虚、软弱。真正的郑国驷马还是不错的。在此前不少战斗中，顺便解释一下，如公元前706年的救齐之战，以兵车三百乘大胜北戎等，都曾因其马骁勇善战而饮誉诸侯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