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文摘 | 上一版3 4下一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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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 晗 史海拾珠 很喜欢苏轼的一句词“人间有味是清欢”,有一种克制的淡然的美好。那是他某次在山庄的农家做客,偷得浮生半日闲,品一杯清茶,尝一盘山间鲜嫩的蓼芽蒿笋,淡而有本味,心情舒畅,不由感慨:人间最有味的就是这清淡的欢愉啊! 在我的体会中,“清欢”不仅是淡淡的喜悦与欢愉,更是平凡生活里的一丝诗意。生活可能大多数时候是坚硬尖刻的,就像苏轼坎坷的人生、屡遭贬谪的仕途,他经历过丧妻丧子之痛,品尝过生活的苦楚,但依旧会有一些脆弱美好的时刻,让人心里稍微一软,悄悄地释放了一抹温柔。 苏州园林拙政园中有一亭,名为“与谁同坐轩”,得名于苏轼的词《点绛唇》。亭子筑于西园水中小岛的东南角,背衬葱翠小山,前临碧波清池,精致小巧。亭名是一个问句,奥妙要到苏轼的原词中寻找:“闲倚胡床,庾公楼外峰千朵,与谁同坐? 明月清风我。”原来“与谁同坐”的答案却是没有旁人,独自一人,名字起得很妙。 人生的诸多路程,无人相伴,只有清风明月做伴,有许多时刻,那些隐秘的孤独、惆怅和欢愉,无人可诉,无人能懂,也并无期待,只有一个人在这明月下清风中默默感受和咀嚼。 苏轼一直善于捕获那些隐秘的诗意,对于能懂他的内心的人,也是惺惺相惜。明曹臣《舌华录》中说了一个关于他的小故事,广为流传。苏轼一日饭后散步,拍着肚皮,问左右侍婢:“你们说说看,此中所装何物?”一婢女应声道:“都是文章。”苏轼不以为然。另一婢女答道:“满腹智慧。”苏轼也以为不够恰当。爱妾朝云回答说:“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苏轼捧腹大笑。高山流水,朝云是他的知己。 苏轼的《定风波》里有一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那句诗眼“此心安处是吾乡”出自于朋友王巩的妾柔奴之口。王巩因受苏轼“乌台诗案”牵连,被贬到广西宾州,小妾柔奴随行,两人一起在宾州生活多年。当王巩奉旨北归时,途中宴请苏轼。数年不见,苏轼发现王巩不但没有憔悴落魄,反而神采奕奕,性情豁达,苏轼问其原因,王巩告诉苏轼,这几年来多亏有柔奴相伴,有相知相爱之人一起度过寂寞的岁月,才不觉艰苦。苏轼问柔奴:“岭南那里不太好吧?”柔奴却豁达地回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苏东坡大为震惊和赞赏,于是有了那首词。 是苏轼总能遇到妙人呢,还是这些人愿意在苏轼面前表白自己内心的诗意和温柔?或许都有吧。 摘自 精品汇 香港水墨画历史 钱晓鸣 在香港回归20周年之际,当我们回望香港百年的殖民史时,不禁发现被不少艺术家只是作为怡情养性的中国书画,在香港殖民地背景下竟然还有更深的内涵,那就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传播和坚守。 百年前,在香港成为英国殖民地以后,无论国家政局如何变换,总有一批批民族文化志士和艺术家,去香港弘扬中国画艺术,有力地促进了香港水墨艺术的发展。 20世纪前50年,香港水墨画艺术主要是受岭南派艺术家的影响。晚清时期,响应民主革命号召,先后到港从事革命宣传工作的文艺界人士,利用香港相对开放的言论空间鼓吹革命,以此地为推翻清政权的基地。民国初期,在港从事书画活动的传统国粹派与新国画派兼容并存。 从20世纪50年代起,香港有了以香港命名的美术组织。到20世纪60年代随着香港美术设施的建设,富有中华民族、香港地域身份认同的艺术家的定居、任教,香港风格的艺术开始探索。20世纪70年代,台湾画家刘国松受聘香港中文大学艺术系并移居香港,刘国松先后开设“现代水墨画”课程和“现代水墨画文凭课程”。他提出了“革毛笔、宣纸的命”等现代水墨技法创新宣言并发展了一系列现代水墨技法。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一批大师级人物如林风眠等移居香港或经常到香港讲学、办展览如吴冠中等,香港对现代水墨的整体认识又有了新的高度。 如今,香港水墨画家已经成为一支独具特色创作队伍,其作品具有鲜明的地域风格。有继承岭南画派为主的水墨传统而创新之作,有融合西洋绘画乃至设计装饰艺术的现代水墨,也有兼收并蓄、独辟蹊径的新水墨作品。 摘自 《人民日报·海外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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