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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楼

♣ 娄继周

明清时期,中牟县城东南角有一座魁星楼,是当时的地标,巍峨壮观,吸引了士子百姓登临观赏,颇负盛名。斯楼的肇造者,就是一代中牟贤令乔璧星。

乔璧星(1550~1613),字文见,号恒南,又号聚所,明北直隶临城人。万历八年(1580)以进士任中牟令,下车伊始,体察民情,兴利除弊,治理河渠,振兴士风,尤其是推行一条鞭法,均平赋税,善政多端,百姓减轻了负担,安居乐业,使中牟大治,“治行为中州之冠”。万历十四年,升山东监察御史,后历任顺天府尹,都察院右都御史,四川巡抚。在中牟期间,乔璧星深得百姓爱戴,去后百姓为其建生祠,立去思碑。

一次,乔璧星视察学宫,见右边有“巍楼矗起,而左边无一崇宇华梵,恻然动念,欲建魁星楼以翼之”。但当时困于中牟受灾多年,民贫力绌而未行。经过两年治理,兴利赈贫,百废渐举,政通民和,乔璧星便于大堂东边选择良址,精心设计,定其形势,捐俸金及赎锾,不归私囊,而用来储备砖石,鸠工庀材,不到一年而楼建成,“金碧莹煌,规模整峭”。说也奇怪,中牟过去很久人才不旺,久乏科名,而在魁星楼建成之年,壬午科大比,一下子就有秀才邱东星、毛墀二人中举人。全县士绅扬眉吐气,稽首称庆说:“乔公建此魁星楼,费用不烦官府,百姓不废农时,楼成以后士子又以文知遇,真像古人所说的人杰地灵,乔候之功可真大啊!”

自此以后,魁星楼不仅成为“黉序奇观”,也是中牟县城的胜景,百姓士子游览观赏,登临而望,远处的牟山、青峰岭,近处的南湖蒲芦亭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更加感佩乔县令“勤学兴行,振动士风”之功德。教谕梁焕顺应民意,撰写了《创建魁星楼记》,描绘“牟左鼎建一楼,华轩耸槛,上彻重霄”之宏伟,赞扬乔璧星饬躬涤虑,日以德行道艺为多士倡。至朔望,联师儒勤讲解,月中厚供馈督课程,评品激励,虽送迎簙书目不暇接,而使士子“涵泳其中,争相濯磨,通今学古,”一时中牟学风浓厚,人才辈出。

魁星楼存在了数十年,因黄河决口淹没中牟城,魁星楼也随之毁塌。到了清朝顺治年间,中牟县令福建闽县人吴彦芳予以重修再造,落成之时,中牟举人士子许嗣衡、边惟谦、吴嘉珙、校尉候等诸多名士歌以咏之。较尉候诗云:“城上初标百尺楼,作人雅意足千秋。天开笔阵牟山映,地涌墨池湖水流。万里风云栏外起,千家村落座中收。频来登临情无限,看取奎光四远浮。”当然,写得最好的是佐修过康熙《中牟县志》的才子许嗣衡,为东南城上魁楼落成,试作魁楼歌:

牟阳自昔人文地,馨传前辈摄巍科。

曾有魁楼倚天立,金碧辉煌映城阿。

一从颓废四十年,凄凉遗墟不堪过。

广川帏中漫读书,长安陌上鲜鸣珂。

明府吴公越上彦,来临我牟惠政多。

痼瘵全苏废皆兴, 爰勤鸠庀及时和。

…………

这诗与其说是讴歌吴彦芳重修之德,不如说是讴歌乔璧星肇造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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