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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占才 那天,我乘坐海口至广州的列车顺利到达广州车站后,接连数次拨侄子的手机,都是网络失败。在海口我和侄子通过话,告知了我到达广州的车次及时间,要他准时到站接我。出站口有很多朴素打扮的人,一手拿着式样落后的手机,一手举个纸牌,上写:打电话,3分钟一元。我叫住一个穿着十分落伍的中年男子,拿他的手机用心摁出侄子的手机号。接通后一听,声音不像侄子新峰的。我问:"新峰吗?"对方说他出去了。我说我已到车站,对方说:新峰让王峰开车去接你——王峰怎么和你联系?还打这个手机?我说可以,我就在这个手机旁。我把三四个行包放在地上,不让拿手机的男子离开,一同在出站口等,心想,侄子在这里打工,混得不错,叔叔顺道看他,还派了专车来接呢! 不多时,手机响了,我赶紧接过,是那个叫王峰的打来的,说他已到站口,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边说具体方位,边四处巡视,终于发现一矮个年轻人耳旁贴着手机也在搜寻,我扬手打招呼,他终于也看见了我。 我问自称王峰的人,侄子新峰怎么没来?他说新峰上班去了,让他来接。我说他不是下午的班?他说厂里任务紧,临时加班是常有的事。记得侄子也说过他们经常延时加班的情况,毫未起疑。王峰接了两个行包在手,说开的车路上坏了,正修呢,咱们先坐公交车。我说我是去海南开会返回路过这里,得先看看回我老家河南的车次。 在一同走向售票大厅过程中,我显示出对侄子朋友的信赖和热情,不停地问。问一句,他答一句。我问他:你哪里人?今年多大?来了几年了?结婚了没有?娶的是哪里人?有小孩吗?工资多少?他说他是湖南人,今年29岁,来广州打工已经6年,娶的也是湖南打工妹,生个女孩,3岁了,两人打工工资不到两千元。我感慨地说你和我侄新峰都一样,不容易的,新峰从小没娘,他爹去年又过世,无人牵挂,家里困难;你们是朋友,应该团结好,相互照顾。王峰不多言语,点头称是,偶尔回答十分简短,例行公事般显得漠然。 在售票大厅,我把所有携带的东西放下让王峰看着,先到一面墙前看了悬挂的车次,排队买了晚上返程的车票。然后由王峰领着出去上了从火车站开往芳村的大巴。第一次到广州,我是根本不知道侄子打工的具体方位的。大巴车上,两人坐在后排,我的嘴仍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我说,你的老家湖南我去过,山多水多,风景秀丽,农作物以种植水稻为主;你们长期在外打工不是长久之计,将来孩子长大上学,没有城市户口很不好办,所以打工期间一定辛苦些、节俭些,攒点钱还是回家立业生活的好。王峰一直静静地听我说,仍然几乎是未发一言。车行约20分钟,王峰站起来说他修车的地方到了,他得下车,让我一直坐到终点站下车等着,他开上修好的面包车一会儿就到。王峰下车,我还遗憾反应太慢,干吗不随他一起下车,直接乘他的车去侄子的打工处。让人家开着车再去终点站接,多麻烦。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在终点站芳村下车后等了约一个多小时,眼睛盯得酸疼,始终不见有车来接。我的手机一直仍是无法接通。无奈,大老远,我又找了一公用电话,终于打通了侄子的手机。侄子说按约定他7点钟已准时到站接我,但迟迟不见我的影子,打手机也是不通,数次打老家河南,我妻子也一直无法和我联系上,正在焦急万分。半个多小时后,侄子赶到芳村和我见面。侄子说他从未委托任何人去车站接我,我可能遇到了骗子。果然,那个王峰再未出现。 被骗未果。我暗自庆幸。然一直令我迷惑不解的是,问题出在哪儿?在出站口,用陌生人的手机拨侄子的号码,我拨得很仔细,应该是不会拨错的。怎么一拨,那边接话就知道了来接站?问题应出在陌生人的手机上,肯定是无论拨哪一个号码,接听的都是一个人?然而,令我奇怪的是,那个自称王峰来接我的人,有机会把我的行包拐走,怎么自始至终没有动手,白白替我掂看行包?我想,还是我絮絮喋喋、唠唠叨叨的话语起了关键作用。在家时,都说我心地好,不设防,以一颗良善之心真挚待人。妻子总嫌我话多话稠,说我言多必失,有朝一日,必被人骗,偏偏这一次,因极坦诚的言谈,竟得以使我免除一次受骗。 人生行世,有多少次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机会,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如果事事处处提防着,绷紧着一根弦,不但难以与人沟通化解,同时活得有多累呀!勿以善者可欺,那是强盗逻辑。心态放松,善以待人,真情一片,常会收到以善止恶,教化感慈之功效。信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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