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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春 树无语,但我总觉得她在说话。她说的话我懂得。 进入谷雨,树就胖多了——树是从立春开始胖起来的。累的时候,我喜欢看树。总觉得风是因为树而起来的。你看,树叶子被看羞涩了,轻轻地一摇,又一摇,就起风了,小小的,凉凉的,润润的。 我看的树是几棵杨树,我看她们已经有七八年了。高于五楼的窗户,高于六楼的窗户,再高于六楼的楼顶。这些年来,她们在长高着,他们年年有春天,虽然我也是。她们的春天叫人羡慕,总是以崭新、昂扬的姿态呈现,因此,她们的翠绿和挺拔,让我心生欢喜的同时,督促自己心生希望。 绿叶是树的手掌。早晨或者晚间,只要在家,喜欢美食的我喜欢在厨房忙碌一会儿,荤素搭配,红白相衬,器物应和,不同的菜品装入不同的盘碟,这是一种创新和创造。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看窗外的树,真近啊!尤其在这春天,仿佛她们就在窗外看我,像邻家的淘气小儿,睁着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与我不时对视……回过头来,满案的翠绿,哪一样菜品、面点,都想自己先尝上两口。 有时早晨去楼顶浇菜,在楼顶上小走,一圈又一圈,觉得树枝头的叶子回应着我轻松的心情。树高,最高的就是那几簇叶子,她们像淘气的孩子,秋千一样荡漾着过来又荡漾着过去,一荡一漾,近到要与你的手相接,却又忽悠地回去了,就好像是为了回应我的招手。晨光柔和,叶子们的面庞油亮、青嫩,一张比一张美好。 与树对视这么多年了,觉得树有个好品格:包容。鸟儿喜欢藏进去,以此为大舞台——唱歌,求偶,呼朋引伴。我的观察中,树中藏了好几种鸟,有麻雀、喜鹊、老鸹、啄木鸟、布谷。麻雀虽小,喜欢开会;布谷鸟喜欢独唱;笃笃……笃笃……是啄木鸟在工作,把树挠得痒痒的要大笑出来。布谷鸟一大早就开始唱歌,这么多年了,我每天听着布谷鸟的歌声醒来,却一直没有看到过她们的身影。 冬天树很少说话,或许是与逐渐冷静下来的风配合。树沉默着喃喃自语,就像一个沉默的人,把话说给天说给地,说给自己听。 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我静静地听着树的倾诉,听着她的欢乐和忧伤、激昂和消沉。有许多时候,我也把一些话说给窗外这几棵高过六楼楼顶的树。 一棵、两棵、三棵、四棵,这是四棵杨树,我们常见的大叶杨树。忧郁的年轻人,有机会的话,你们也来看看吧,听听她们说话,也把自己心思说给她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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