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吴志恩 19世纪的一天,法国小王子命名仪式如期举行,这一天万众瞩目、盛大辉煌,连最偏僻村落里的人们都在讨论,贫穷并没有挡住人们对富贵的想象和向往。村子里的米勒也听到了,他喃喃地自语道:“可怜的小王子!”声音不大,但还是把周遭的人吓了一跳。 米勒一辈子住在乡村,甚至根本就是一个农民,他常年耕种、画画儿,养活他的9个子女和他自己卑微而高贵的灵魂。上午耕作,忙于田间,下午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屋子里作画,晚间与妻儿安享天伦之乐。他的笔下,永远是土地、农活、麦垛、牧羊女,农夫们粗手大脚力大无比,在广袤的土地上壮阔地奔走、撒播,或者扶锄喘息,农妇们永远怀抱婴儿,把尿、喂食,或厨间忙碌、田里拾穗……是的,名闻遐迩的《拾穗者》,只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米勒是凡高的男神。凡高一遍遍地临摹米勒的作品,不厌其烦,沉醉迷离。他们两个一样伟大。 其实米勒到过巴黎,在专业画室里学过绘画,但他终究退回了乡村。他受不了都市的喧嚣嘈杂,也看不惯沙龙画家的虚饰浅薄、含情脉脉却了无魂灵。丰厚的土地和辛苦却踏实的民间劳作,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使他的作品感人至深,给法兰西这个深谙艺术之道的民族赢得了更多尊重。 读米勒,常常使人想起中国9世纪的范宽。在宋徽宗亲自主持皇家画院的大宋,书画是门显学,是走向富贵的捷径,所以有宋一代,书画名家迭出,很多人也以天子门生、同好傲娇。但范宽固守深山,吝于现身。他在山里作画,同时也招待天下朋友,皇帝无法,只好时常催促左右:快去看看,大相国寺市场上,可有老范山水新到? 历史上,任何一个迷人的时代,是允许人去做隐士的,躲进闹市、深山或者乡村,渔樵耕读,过自己向往的不问世事的生活。所以我不喜欢《水浒传》,甚至也不喜欢《三国演义》,尤其是前者,非要硬生生把那隐士或庄主勾引出来,供其驱使,甚至帮其杀人如麻,那何如让他们在郊野看看流云飞鸟,画画山水自然?! 2000年前,孔子曾点赞门生颜回: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简单的饭食,简陋的住所,让人不禁为他的健康和安全担忧,但颜回却乐在其中,所以得孔子激赏,因为夫子知道:“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有人说,一条狗都愿意回到童年,为什么呢?还不是童心澄澈、了无杂尘,简单而快乐?后来的忧虑重重,莫不因耽于名利、物质。 据说受了弟子几次三番的怂恿,苏格拉底只好去街市上转了一圈儿,街市商品云集。“怎么样?”第二天,弟子们对“宅男”老师的观感迫不及待, “哦,”哲学家说,“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我用不上的东西。”一时间,弟子们张口结舌,相顾无言。 人生何如做减法,简单并快乐着,也是可称道的。 |
3上一篇 下一篇4 |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