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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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金水河,静静地流淌着,金光闪闪亮。我放下遮阳的手,看一眼远处的教室,那是我青春年少的记忆;看一眼脚下的金水河,那是我心中流淌的美好……

跳不过的熊儿河

家住郑州东区,经常路过熊儿河路,想必旁边流过的就是熊儿河啦。对我而言,这就是一条城市里的排污泄洪渠或者景观河而已,我对它的了解和感情与金水河相比,相差的距离当不是一星半点儿!这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一样的,相处的时间长,交流的机会多,那就会亲近亲密很多。

开始写作贾鲁河故事后,我对同为贾鲁河支流的熊儿河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了那个叫熊二的古人在河上修建了一座精美的石桥,别的无他。鉴于对其了解的资料有限,我在写完金水河的故事之后一度产生了放弃写作熊儿河的念头,并开始了贾鲁河下游的写作。

9月的第一天,又是一个艳阳天,35摄氏度的高温炙烤得郑州的大地一派蒸腾景象。坐在公交车上的我原本要去别处办事,车窗外的高架桥在不经意间闯入我的视线,一个念头突然跳脱在我的心头,何不趁此晴天丽日去看一眼那座据说是郑州现存最古老的熊儿河石桥呢?!于是乎,一切放下,直奔南关街去也。

怀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忐忑不安地走上石桥,南来北往的车流人流将不知如何开始探访石桥之路的我裹挟得举步维艰,我看着那不宽不窄的水泥路面和钢筋毕露的水泥栏杆,不仅觉得这秋日的阳光非常刺眼,还有一丝失望慢慢涌上我的心间。我靠近栏杆,往下看,熊儿河的水清澈干净得出乎我的意料,水量也不算小,而且水面上没有多少漂浮物,河两岸也是小路整齐,绿树成行,滨河公园是也。

喜上眉梢的我开始左顾右盼……

石桥的东北角,有两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绿荫遮天蔽日,凉爽处有排列整齐的花草绿植摆放,一位赤膊老人笑眯眯地坐在树下看摊喝茶。快步走过去,未及凉荫处,老人便站起身来问道:“来看古桥?”我几步奔过去,鸡叨米般点头。“这桥修了好多次,后来又进行了加宽,你站在桥上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要到桥下滨河小路,走远点才可以看得清楚。”

谢了老人,一溜小跑到上游去远观,一座双孔石拱桥在阳光的阴影里展现在我的眼前。

这时我的眼里没有桥上那缠缠绵绵的各种管道和那破旧的栏杆,更没有了桥上川流不息的人车等等,我的眼里只有桥,那座据说有着将近500岁高龄的石桥就那样带着厚重的历史感走进我的眼里心中……

方石条石砌就的桥墩,依旧固若磐石,牢牢稳居河中,那一块块儿石头似乎没有被岁月浸润上过多的沧桑,看不出风化的痕迹;上部的拱门该是青砖砌成,在上方左右的位置该是雕刻着龙的图案,只是年深日久,部分风化脱落,也或者是被人为破坏,总之最右边的已经没有了丝毫印记,只有左边尚有遗存。因为距离较远,看不太准确。但是,我还是站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痴痴地望着,忘记灼热,忘记时间,思绪竟然跳跃到了很久之前,忆起那个美丽的民间传说。

明朝末年,在郑州的石柱村(今天的新圃东街),住着兄弟两人,哥哥叫熊大,弟弟叫熊二。因为父母双亡,家贫无以为生,哥哥就把弟弟送到郑州城里南门内大户张谷囤家里当仆人。张大户颇有钱财,花钱捐了个监生,人称张监生。熊二眉清目秀,干活勤快。张监生很喜欢熊二,就给熊二改名叫熊儿,并提拔他当上了管家。熊儿生活俭朴,所以天长日久,就积攒了些银钱。当时南关有条小河,每到秋季河水都泛滥成灾。河上面没有桥,来往行人蹚水过河都很不方便。熊儿就把积攒下来的钱全部拿出来,带领周围群众挖河筑堤,排洪导水,把害河变成了益河,涝时可以排泄洪水,旱时可以灌溉田地。为方便人们行路,熊儿又在南城门(今南大街与城南路交会处)外的河上修起一座石桥。人们为了纪念熊儿的功德,便将桥冠以他的名字,河也因桥得名,叫作熊儿河。因为谐音的缘故,后来熊儿河一度也被人称作“熊耳河”。

熊儿河桥为后世民众提供了数百年便利,直到清乾隆年间,由于熊儿河水暴涨,熊儿桥被冲毁。1738年,郑州知州张钺主持重修,用大方石排列砌造,并增石券1孔,券上雕有飞禽、花草、海石榴、凤鸟等,正中券顶刻一兽头,怒目大嘴,象征镇服水患。伏石左右两角各刻一龙,龙头向上,四肢伸开,造型精美。据说两条龙一为火龙一为水龙。可惜的是今日仅剩一条龙,还残缺不全。

好希望自己能近前去抚摸那石板那青砖,因为,岁月带走的只是古桥表面的碎屑,留下的将是精美的建筑,沉淀的瑰宝,还有历代贤人的宅心仁厚……

我又跑到石桥的下游,伸长脖子观望,可惜的是,由于这面加宽桥面,新的桥墩将古桥的轮廓遮盖不少,这就使得我目所能及的部位非常有限。悻悻然离开,但依旧恋恋不舍,于是便又回到树荫下花草中老人前。

老人仿佛知道我会再回来一样,不等我开口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桥很有些年头了,老辈人讲是明代的。”他说,“在我小的时候,这桥栏杆上有好多石狮子,喜怒哀乐,啥表情都有,最好看的是一对母子狮,小狮子蹲在母狮子的面前,像是接受训话,可惜的是,这些石狮子后来都被毁掉了。桥头也有稍大些的石狮子,后来也不见了,可能是有人搬回家了吧。”我点头。“这桥不该扩啊,这么古老精美的石桥就这样不伦不类的糟践了,毁坏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作孽啊!”老人慷慨激昂,痛心疾首。我看着老人缺了门牙的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心里五味杂陈,想他一个以摆摊为生的平民,竟然有如此深刻的忧患意识。一个即使不能确定有无500年历史的石桥,但它最起码有270多年的历史是有史料记载的,也算是郑州现存最古老的石桥,竟然没有政府出面保护修缮。仅仅在桥两侧立起了限高杆,限制大车通行。唉,不知道到何时才有主张拆除这狗尾续貂的扩宽桥面执政者出现?毕竟,这样身居闹市的建筑瑰宝在郑州已经很罕见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能看到瘦身成功、独立呈现给后人的完整的古石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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