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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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个人,一段历史,一束思想,一种文化,一个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源泉。

—— 《廉语金典》

“德政”的本质是“内圣而外王”,就是内修仁德、外行霸道,这在周公后来的政治实践中是得到了充分体现的,比如在平定三监之乱以及扩张版图等问题上是毫不客气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也充分表现了周公卓越的政治智慧。周公的“礼治”措施,是一套完整的礼乐制度,是周公倾尽后半生心血,在吸纳了夏礼和商礼的基础上,全力打造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十分庞大和非常完备的国家和社会治理体系,它集政治制度、行政体制、伦理秩序、道德规范和法律约束等五种功能于一身,包涵了以德建国、以德兴邦、以德理政、以德化民等一系列政治举措,光其中的“官制”一项就足够我们讲上几个小时。这也是中国一直以来自称为“礼仪之邦”的历史渊源。礼乐制度包含两部分核心内容:一部分是“礼”。包括君天之礼、君臣之礼、官民之礼、祖宗之礼、父子之礼、兄弟之礼、夫妻之礼等等。总之,礼的核心就四个字,“尊尊”和“亲亲”。另一部分,就是“乐”,有什么样的礼仪就配什么样的乐舞类型,比如结婚用欢乐的乐舞类型,丧葬用悲伤的乐舞类型;是哪个级别的就用与这个级别相对应的乐舞规模,不能乱套。正是这套礼乐制度,保证了西周的政治和社会稳定了260 多年。

周公本身在德的问题上给当时和后世也树立了十分光辉的典范。从周公身上我们可以归纳出“八德”:一曰孝德。孔子在《中庸》第十九章中对周公有一个评价:“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就是说:武王、周公,他们可以算达到了孝的最高标准了吧!孝的标准,不仅是生养死葬,更重要的是善于继承先人的意志和善于完成先人的事业。“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大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不仅如此,还“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二曰忠德。周公辅佐武王、成王,为周王朝的建立和巩固作出了重大贡献。据传说,有一次,成王病得厉害,周公很焦急,就剪了自己的指甲沉到大河里,对河神祈祷说:“今成王还不懂事,有什么错都是我的。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吧。”成王的病果然就好了。周公归政成王之后,有人在成王面前进谗言,周公曾一度逃到楚地躲避。不久,成王翻阅府库中收藏的文书,发现在自己生病时周公的祷辞,为周公的忠心耿耿感动不已,立刻派人将周公迎回。周公呕心沥血,直至逝世,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周公临终时还要求把自己葬在成周,以明不离开成王的意思。成王感念周公的赤胆忠心,把他葬在毕邑,在文王墓的旁边。三曰信德。周公制礼作乐第二年,也就是周公摄政的第七年,周公把王位彻底交给了成王。《尚书·召诰·洛诰》中周公和成王的对话,大概是在举行周公还政成王,成王视事的仪式上、史官记下的。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不避艰辛挺身而出,担当起王的重任;当国家转危为安,走上顺利发展的时候,毅然践行诺言,交出权力,还政与成王。四曰仁德。周公认为,天子应率诸侯百官,务须像保育自己的幼儿一样保育百姓,即所谓“怀保赤子”;务须像关心自身疾病那样关心民间疾苦,即所谓“恫矜乃身”;并且要求王、诸侯应该深入生活,体察民情,体恤民隐,“先知稼穑之艰难”。周公还要求明德慎罚。他在《康诰》中说“惟乃丕显考文王,克明德慎罚,不敢侮鳏寡,庸庸,祗祗,威威,显民。”意思是,文王为政,能够崇尚德政,慎用刑罚,不侮鳏寡,用可用,敬可敬,刑可刑,以显示于民。五曰义德。纣王死后,如何处置殷商遗民,武王一时拿不定主意。他首先问太公望。太公说:“我听说过,爱屋及乌。如果相反,人不值一爱,那么村落里的篱笆、围墙也不必保留。”意思是统统杀掉。周武王又找来召公商量。召公说:“有罪的杀,没罪的留下。”武王又找来周公。周公说:“让殷人在他们原来的住处安居,耕种原来的土地。争取殷人当中有影响有仁德的人。”周公这种不杀已降、给以生路的政策,深得武王的赞许。六曰勤德。曹操在《短歌行》中有两句著名的诗:“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据周公自言:“吾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也;又相天下,吾于天下亦不轻矣。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周公为了招揽天下贤能之士,接见求见之人,一次沐浴要多次握着头发,一餐饭要多次吐出口中食物的典故被传为千古美谈。七曰廉德 。《尚书·康诰》中说,上自诸侯,下至家族之长,如果不能以身作则,只是一味作威作福,不奉行天子的旨意,作奸犯科,都要以法制裁,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尚书·吕刑》又指出,一切审判人员必须公正无私地办案;倘敢违反,贪赃枉法,则严惩不贷。“五过之疵:惟官、惟反、惟内,惟货、惟来。其罪惟均。”就是法官畏权势、报恩怨、谄媚内亲、索取贿赂、受人请托,这五种情形,不论是哪一种,枉法的官员一律要受到惩处,而且惩处的方法是“即以其人之罪罪之”。八曰谦德。周灭商后,周公被武王封于鲁地,因留京辅政,于是就让儿子伯禽代其就国。临行之前,周公诫之曰:“往矣,子无以鲁国骄士。”“吾闻德行宽裕,守之以恭者,荣;土地广大,守以俭者,安;禄位尊盛,守以卑者,贵;人众兵强,守以畏者,胜;聪明睿智,守之以愚者,哲;博闻强记,守之以浅者,智。夫此六者,皆谦德也。夫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由此德也。不谦而失天下,亡其身者,桀、纣是也。可不慎欤?”告诫儿子伯禽到了鲁地之后一定要谦虚谨慎、礼贤下士,切不可骄傲自满、飞扬跋扈。

从上述意义上讲,周公应当是中国廉政史上的第一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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