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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兆军 冬瓜个儿大,中秋节前回老家,看见乡间田野里到处躺着冬瓜,一个个胖墩墩,像大枕头,壮观得让人震撼。冬瓜表皮上有一层白乎乎的粉,像初冬时分寒气所凝的霜,也许这就是它被称为“冬瓜”的原因吧。宋代郑清之在《冬瓜》诗中也说:“剪剪黄花秋后春,霜皮露叶护长身。生来笼统君休笑,腹内能容数百人。” 冬瓜淡淡的近似无味。其实“馔之美,在于清淡,清则近醇,淡则存真。”冬瓜也正是因为这种“淡”,而成为蔬菜界里的“百搭”。袁子才在《随园食单》里说:“可荤可素者,蘑菇、鲜笋、冬瓜是也。冬瓜之用最多。拌燕窝、鱼肉、鳗、鳝、火腿皆可。”把冬瓜夸成了一朵花,可见冬瓜自身的实力。 我没有袁枚这般口福,小时候也常吃冬瓜,但都是普通的吃法。大集体时,我家粮食年年不够吃,母亲就在自留地里种了一些冬瓜秧,冬瓜成熟了,冬瓜汤就成了餐桌上的主角,我们常常是吃一小碗饭,喝几碗冬瓜汤,就饱了。虽然汤汤水水的,支撑不了多久,但在那贫困的岁月里,冬瓜多少缓解了我们的饥饿之虞。 记得小时候还吃过一种叫“冬瓜糖条”的零食。冬瓜糖条颜色洁白,上面附着一层极细的绵白糖,吃起来味道清甜,口感绵柔。乡村小卖部里就有卖的,装在一个大塑料瓶中,白亮亮地诱惑着我们的眼。冬瓜糖条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玻璃瓶去兑换,于是,我们在放学路上玩耍途中,都做了业余拾荒者,只要看见太阳下有泛光的物件,总禁不住跑去一看究竟。这种零食现在好像已不常见了。 后来物质条件越来越好,母亲照样年年种冬瓜。喜欢吃母亲做的腊肉炒冬瓜,腊肉鲜咸,冬瓜经过猪肉的浸润,油油的,香香的,味道鲜美,让我吃得都不想停下筷子。母亲也做腊肉冬瓜汤,将腊肉切成极薄的肉片,和冬瓜共炖,汤不油,清澈爽口,冬瓜晶莹,入口即化,那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上周回家与母亲聊天,母亲听说我最近牙周炎又犯了,就摘了几个冬瓜让我带回去,说可以去火、清热、解毒。回家后妻做了一道海米冬瓜汤,瓜汤新鲜香甜,爽爽地喝到嘴里,感觉牙痛缓解了很多,一种心旷神怡的愉悦感也随之传递到身体各处。 冬瓜全身是宝,民间有“冬瓜入户,不进药铺”之说。冬瓜还具有显著的减肥、美容之功效。《神农本草经》中记载其“令人好颜色,益气不饥,久服轻身耐老”。冬瓜味寡,无味才是至味。它从不显山不露水,不高贵不稀奇,我想,它的这些平民化情怀,也许就是人们亲近它的原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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