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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廉吏元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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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廉吏元德秀

♣ 叶剑秀

元德秀(695-754),字紫芝,唐代杰出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

元德秀出身北魏皇族后裔,官宦之家,书香门第。自幼言行处处以古代圣贤为榜样,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在大唐全盛时期,元德秀被推荐参加进士考试,开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以“才行第一”考中进士,后到邢州(今河北邢台)南河县任县尉,因 “施政有方”,黜陟使(调研人员)把他的事迹报告给皇上,朝廷提拔他做龙武军录事参军,后因车祸伤足辞去军职。唐开元年(公元735年)调任河南鲁山县令,上任后为官清廉,广施仁政,把鲁山治理得民风淳正,一派政通人和、欣欣向荣的景象,深得人们尊敬和爱戴,被世人称为元鲁山、元青天。

鲁山地处偏僻山区,自古土地贫瘠,灾害频繁,加之赋税沉重,盗匪丛生,虎患盛行,民不聊生,原任县令弃官而去。元德秀接的是一个别人不愿接的烂摊子,既乱又穷,还充满凶险。上任后,他察民情,访疾苦,抚流民,修水利,兴农桑,治匪盗,人民群众渐渐安定下来。不久,有一名大盗被捕入狱,这名大盗要求见元德秀一面,请求说愿不惜性命杀虎赎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此时正值鲁山虎患猖獗,元德秀经过慎重考虑答应了他。第二天,那名大盗果然背着老虎的尸体回来见元德秀,全县群众闻听此事无不啧啧称叹。

这个事件元德秀承载了巨大的风险,但经过深思熟虑,力排众议,最终还是放了大盗。此举给大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杀死老虎,为民除害,同时感化其他盗匪悔过自新,改恶向善。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到元德秀有胆有识,敢于担当,心中装着百姓,轻名利,重大义,敢为百姓一搏的优秀品质。

公元735年,唐玄宗驾幸东都洛阳,准备在五凤楼下举行歌舞会演,要求方圆三百里内县令、刺史都要各自组织精彩的歌舞节目以供皇帝观赏,皇帝还要根据所演节目优劣排出名次,进行奖赏和惩罚。对地方官来说,没有比这个事更大更重要的了。虽说这是一场歌舞演出,却是一次难得的炫耀政绩、展示才能、邀功请赏的大好机会。各地官员们精心组织,周密部署,准备一些地方土特产和稀有珍贵物品,甚至黄金白银进献给皇帝或皇帝身边的宠臣。于是,以洛阳城为中心,周边各州、县的地方官为筹备这场演出,开始了人力、物力、财力的竞争和角逐,有的甚至借此私立名目,强行摊派,搜刮百姓。鲁山县令元德秀仅亲带乐工十余人,步行至洛阳。在唐玄宗面前,元德秀和乐工们演唱了一首自编自导歌曲《于蔿于》。唐玄宗大吃一惊,看了半天都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只有这一场是反映百姓疾苦,恳请圣贤之君怜惜抚恤百姓、减免赋税徭役,借歌舞之机巧妙讽喻、为民请命的。受到当时还颇为清明的唐玄宗的赞叹,视为贤人之言,减免鲁山百姓三年赋税徭役。

元德秀到鲁山上任不久,一连受理了周诚偷羊、陈大年抗租和王虎抢劫三起要案,原告都是有名的姚半县。姚半县是怀州刺史亲眷,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早有所闻,不知三位百姓是否有冤屈。元德秀没有轻率断案,而是微服私访,终于弄清真相:姚半县借故抢走周诚家仅有的一头奶羊,那羊却又跑了回家。周诚怕再被抢走,便杀羊救治病弱的老娘。姚半县借故诬告周诚偷了他家的羊。陈大年租种姚半县两亩薄田,不欠分文地租,姚家见他家养有几头大肥猪,想强行霸占,怎奈大年一身武艺,难以得逞。姚半县怀恨在心,诬告他抗租不交。王虎媳妇才貌过人,姚半县想占为己有,以请她帮做针线为名,骗到家留住不放,被王虎兄弟夺回。姚半县就趁势诬陷王虎入室抢劫。元德秀通过走访,掌握了姚半县大量犯罪事实,最后排除干扰,依法处决了姚半县,百姓无不称快。

元德秀在鲁山任职期间体察民情,解民忧难。他到任后经常深入田间地头微服私访,了解民情,及时解决老百姓在生产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他所到之处,经常有许多老百姓围着他说农话桑、拉家常。正是元德秀这种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使他掌握了大量的一手资料,为他制定施政方针提供了科学依据,百姓也从中得到了极大的实惠。

元德秀把鲁山治理得山无盗贼、路不拾遗,由于政通人和、百姓爱戴,纳皇粮时,不用隶卒下乡催促,只要元德秀抱琴登台弹奏,全县百姓闻声便奔走相告,争先恐后地缴纳皇粮。这便是历史上的“音乐施教”和“琴台善政”,千百年来一直传为佳话。元德秀为官一任,终日素餐,一身布衣。他一生节俭,常用节省下来的钱救济那些贫穷的人。五凤楼演出结束后,唐玄宗赏给他黄金千两,让他永享荣华富贵。回到鲁山后,他却将这些钱用于兴修水利、赈济百姓上。

元德秀在鲁山任职四年,期满后他把所得到的俸禄,全都用来供给那些孤儿弃儿吃饭穿衣,临走只带了一匹细绢、一箱书,赶着一辆柴车离任,百姓与之挥泪而别。元德秀归隐陆浑(今河南嵩县)后开设义塾教育学生,传道授业。学生赠送给他的钱财,他也全用来资助附近贫困的百姓,自己则没一点财物,住的地方门不上锁,院无围墙。天宝十二载九月二十九日,因陆浑山连续七日暴发洪水,元德秀与外界失去联系,一代廉吏星沉玉殒。

元德秀去世后,唐代文学家李华为他撰写《元鲁山墓碣铭》,大书法家颜真卿亲自书丹,散文家、雕刻家李阳冰篆额并雕刻,和元德秀的道德一起,并称“四绝碑”,现存于河南鲁山第一高中旧址内。元德秀的生平事迹被《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等国史记载,民间广为流传。自唐迄今,有数百位文人大家赋诗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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