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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玉成 我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1958年抗美援朝回国后,转业到地方工作。 我是在父母转业到地方工作后出生的,但我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军人的后代,心中就有一个从军梦。 那时,家里卧室的南面墙壁上,长年挂着父亲当年戴过的大檐帽;西面墙壁上有几个相框,相框里大多是父母穿着军装的照片,多数是抗美援朝时照的。这些旧物是父母的记忆,却是我心中的向往。 家里有个旧皮箱,皮箱底层存放着父亲穿过的军装和用过的武装带。武装带横有腰带,斜有肩带,看上去非常神气。皮箱内侧的夹袋中,还有父亲戴过的领章、肩章什么的。上初中的时候,我曾悄悄穿上父亲的军装,扎上武装带,戴上大檐帽,照过一组相片。那时我想,长大了能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军人,多光荣啊! 我还在孩提的时候,经常和父亲挤在一张床上,缠着父亲讲打仗的故事。父亲就给我讲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等。有时候,父亲讲的遍数多了,不耐烦了,或者瞌睡了,就应付我说:“黄继光啊,黄继光……”我不高兴,爬起来抓挠父亲,不让他睡觉。 那时候,军人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不仅是我,所有孩子都梦想长大了能当兵,父亲对我说:“等你长大了,我亲自送你到部队。” 刚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我在家里的折叠躺椅上睡午觉。由于年少淘气,反复把躺椅折叠来折叠去的玩,结果躺椅没有支撑好,“咔嚓”一下垮塌下来,我左手小拇指被夹在缝隙中。母亲慌忙跑来,把我送进医院,医生说小拇指指甲盖被夹掉了。我顿时大哭,边哭边问:“我长大还能不能当兵了?” 恢复高考后,学生们逐渐把考学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我心心念念所想的,仍然是当兵。1981年7月我高考落榜后,没有半点沮丧,也没有半点犹豫,8月份就投笔从戎来到部队,实现了我的从军梦。 我在部队前后干了7年多。这7年里,我在连队干过、机关干过,后来又考上军校,成了一名军官,戴上了梦寐以求的大檐帽。上世纪80年代中期,国家开始将战略重心转向经济建设,裁军百万,我也在这一战略部署中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工作。 7年军旅生涯,不短也不长,但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不仅满足了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更重要的是让我养成了军人的作风和习惯。这些作风和习惯一直伴随着我,有助力成功的时候,也有不合时宜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记得在部队时有一首军歌是这样唱的:“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戴上呀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是的,几十年来,不论顺境还是逆境,我从没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感到后悔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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