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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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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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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殇
张艳荣
中原网  日期: 2007-02-09  来源: 郑州日报  
  进入腊月,已是狗年的尾巴了,我一直想为逝去的狗狗们写点东西。

  由于我和老公都喜爱花草树木,便在朋友的地里辟出一块,租了下来,燕子衔泥般开荒种树,这时便自然萌生了养狗的冲动,也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我曾为狗的事情流了三次眼泪。最先到来的是斑点狗“花妞”。花妞来时,最高兴的是女儿,她告诉我们这是“101忠狗”里面的狗,,还专门买了“101忠狗”VCD碟子硬让我们两口看了两遍。大家一致认为“花妞”这个名字太土气了,像一个村姑。虽然听说版画家韩美林家的狗,男的叫王富贵,女的叫张秀英,但是人家是名人,那叫幽默!一连串起了好几个洋名,如伊丽莎白、黛安娜等,但人家花妞站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不买账,看着她倔犟的个性,我们妥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不惜花几百元给她找了个帅气的郎君,“花妞”不负众望,怀上了狗宝宝。有一天看门的师傅说花妞已一天不吃食了,而且烦躁不安,可能要下崽了。只见花妞站在那里,双腿发抖,偶尔还打一个寒战。猛然间,我们双目相对,我似乎读懂了它的眼神:期待、无助,没有哀鸣。我这个为人接过生的人看到它如此坚强,眼泪顿时模糊了双眼,喃喃的对“花妞”说:你要难受就叫吧!花妞从晚上8点一直生到第二天早上8点钟,12个小时,它生了11个儿女。正当我们沉浸在兴奋之中,突然有一天斑点狗被人偷走了,此结局,竟和“101忠狗”里的某个场景如出一辙,究竟是巧合还是宿命?从此我不敢再看此片。

  接下来,4个月大的德国黑贝趾高气扬地来了,另又来了只小黑狗。因为品种的问题,家里有好吃的都是给贝贝,刚开始小黑还能拣点贝贝的剩饭,后来剩饭也不让拣了,小黑只好自己到院外拣些垃圾,吃饱了回来看家护院,大家基本上没感觉它的存在。一天发现它死在了小路旁,可能是吃了不洁的食物,中毒身亡,我拉起它,虽然是小型犬,很沉,我想给它找个安静的地方安葬,此时才感觉很对不起它,流着眼泪在心里默默地说:小黑啊,请原谅,我们也没有逃脱世俗的观念,人有三六九等,狗也分名贵贫贱。令人欣慰的是小黑和邻家的狗(一个脏兮兮的长毛狗)也轰轰烈烈地谈了一场恋爱,还生了一窝小狗。接着,贝贝被人骗去拉郎配,出了一身大汗回来后饮了冷水,也算是风流而死。看来风光也好,平凡也罢,死亡在众生面前是平等的。

  后来朋友又送来了一只成年的公狗叫欢欢,聪明伶俐。因为那里要开发,已没有人看院了,我们想让它留在那里看院,天天都有人来喂它。头天晚上拴在那里,早上起来一看,坏了,它把绳子咬断跑了,我们想这下完了,成年狗和这里没有感情,是不是又找原来的家了?正在惋惜不已,只见它一阵风似的从外边跑来了,一身泥水,我们很感动,为它的忠诚。后来就干脆不拴它了,可是每次我们去,走时候它想尽办法跳墙,一个劲地在车后边跑,没有三番五次的训斥,它是不会回去的。一段时间后,可能它感觉太孤独了,索性赖在负责喂养的那户人家不走了。每次我们路过那里,它仅仅用有些输理的眼神看着我们。罢了,随它去吧!

  最后养的是弟弟从老家捎来的一条柴狗,也懒得想名字了,就索性叫“娘家狗”,专门找人去喂它,但是后来发现那人又不能按时喂它了,即使我们偶尔带去食物也解决不了近渴,就干脆把它放了,做一个流浪狗也不会饿死,停了几天回来一看,它居然还在那里,已瘦得皮包骨头,怕它饿死,就把它赶出了院门。但一个星期后的一个大雪天再回来时,它已死在家门口。我满眼泪水地拿把锨,把它埋在了那颗白皮松树下。现在,每当我看到茁壮成长的白皮松一天天长大,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傻傻的、忠诚的“娘家狗”。

  经过了这么多伤心的养狗经历,我发誓如果不能亲自喂养,决不再养狗!闭上眼睛,它们活泼可爱的样子会一一浮现在眼前。现在我相信西北作家高建群的小说《远村》里的狗的故事的真实性,经过他拟人化的描述,个个充满了灵性。其实我更相信,一狗一脾气,但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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