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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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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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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最好的礼物
纪云梅
中原网  日期: 2007-02-12  来源: 郑州日报  
  热腾腾的包子,红通通的对联,喜洋洋的歌曲,一切的一切又昭示着,新的一年又来到了。

  一年之中,最是这样的日子能够牵动人的心。每年临近春节的时候,我怀旧的情绪总是疯长。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总是浮上心头。而今天浮起来的,当然与过年有关。

  是哪一年的春节后,我无意间在婆婆面前说,明年打算到乡下过年。其实也就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随口说的一句话。我们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去婆婆家一趟很不容易,要转两趟车,还得跑两里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那时儿子还小,出门就得带尿布,还得带换洗衣服,很是麻烦。

  想不到婆婆居然一直把我的话记着。进了腊月门,婆婆便不停地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忙年的进展情况,一会儿说糯米已磨好了,一会儿说要多蒸几斤面的包子。几个电话过后,她便直奔主题,说你们今年要回来过年的。我的回答是到时候再说。其实我是不想去的。

  随着年的临近,婆婆便几天一个电话。每次从寒暄开始,最后“不经意”地强调要回家过节。几次过后,我便答应。电话那边的婆婆语调立刻很激昂,连说了几个好,又嘱托了几句回家事宜,便挂了电话。

  偏巧临近过年时,又是雨又是雪。婆婆的电话又来了,说这里的小路很烂,一时半会儿干不了,你们最好能穿雨鞋。我忽然有点生气,觉得这一个月的思想都在跟着婆婆的电话在走。我说那就不去了罢,等以后有机会再去看你们。婆婆“啊啊”了两声,停了很长时间,很苍白地说了一声“那随你们了。”收线时,我似乎看到了很落寞的婆婆。我突然决定过年我们一定回家。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我们是在车上用手机通知婆婆的,说我们到哪到哪了。婆婆又“啊”了一声,然后又是“好好好。”我询问小路的情况,我说我们没带雨靴,家里没有,又没必要买。她说不要紧不要紧。那天婆婆说的话全是叠着来。下了车,果然看到公公婆婆拎着三双大小不一的雨鞋。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泥泞不堪。公公说:“我让慢点走慢点走,她急得什么似的。我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婆婆立刻翻了公公一眼:“哪里有一个小时?不是才五十分钟?”我别过脸去,没有让他们看到我眼里的泪花。

  回到村里,左邻右舍的都打招呼,说你们回家过年可把你公公婆婆高兴坏了,逢人就说三子一家子要来,又听了几个不同的人说起同样的话,再加上看到婆婆眉飞色舞地忙来忙去,忽然觉得很辛酸。

  晚上,一大家子坐在屋子里吃年夜饭。公公婆婆与我们聊起许多陈年旧事。我很惊叹公婆的记性,关于三个儿子的点点滴滴,在他们嘴里说出来,清晰得如同昨日。他们一件件细数着三个儿子过年时的一些趣事。婆婆说一眨眼都大了,小时候缠在身边也烦,可长大了一年也难得几见。

  看着我身边的儿子,我忽然想到了若干年后,我们是不是也像今天的公婆,巴望着儿子能携妻带子与我们一同过年,巴望着不定期地能看上儿子一眼?在儿子不回来的节日,老两口落寞地坐着,守着儿子成长的记忆过年?

  我知道《常回家看看》这首歌所以感动无数人的原因,只是平时我们都忽略了这份爱,总能为不回家找无数个理由,父母也就失去了无数个快乐的日子。

  其实,春节最好的礼物就是回家去。真的,再高贵的礼物也代替不了团圆的氛围。从父母那舒心满足的笑容里,你能体味到,他们所深深期盼的不是别的,而是儿女们熟悉的身影。

  今年春节,我们依然回家,与公公婆婆一同过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回家和父母一起过个团团圆圆的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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