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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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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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尖上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那些租房户
请老爸开“洋荤”
我与李宗仁
一仆三主
“年龄” 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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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李宗仁

中原网  日期: 2007-03-23  来源: 郑州日报  
  第一章 家世

  农家女

  我是广西省临桂县村头村人,出生于一八九一年农历四月廿四日。我是母亲生下的第五个女孩儿,前面只有一个哥哥,姐妹中我排行第四,故人都叫我四妹。秀文这名字,是我结婚后丈夫给取的。

  我家有水田二十多亩,在村中算是个殷实的半自耕农,不愁衣食,就是人丁单薄、三代单传,男劳力不足。母亲怀我的时候,父亲眼巴巴盼望生下来是个男孩,谁知道呱呱坠地的竟又是个女孩。

  我长大之后,母亲告诉我,说我是差点活不成了的。有些妇女在孩子一生下来,先看看是男是女,若一连生的都是女,那就含着眼泪,在婴儿还没有开哭之前,亲手把婴儿闷死。我母亲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不忍心下这个毒手,我才得来到这世上。

  我的童年,和哥哥姐姐们一样,是在泥土中滚大的。从小就要帮做农活和家务。父亲长年肚痛,一家重活,都落在母亲身上。我出世那年,大哥虽只十二三岁,已开始学着犁耙田了。大姐八岁,也帮得不少家务和农活。二姐七岁,每天要去讨猪菜。三姐五岁,也要在家照看我了。我长到五岁,就可以坐在灶门烧火、搬柴火。家里人都夸我说:“四妹乖巧!”我从小生得比三个姐姐聪明伶俐,因此,父母比较疼我。

  祸与福

  就在我五岁的那年秋天,我害了一场大病,几天水米不沾,烧得口唇都焦了。父亲着急去请邻村(浪头村)一位专医小儿的医生来看病(后来得知这医生就是我丈夫的先祖如玺公)。医生说是不要紧,吃两服药就会好的。谁知,我服了药,烧还一直不退,双目紧闭,已不知开口哭喊,眼看已是没救了,父母只好把我抬到灰屋去搁着,等噎气后才掩埋。也是我命不该死,一日一夜,只是奄奄一息。那时正值秋收农忙时节,我母亲割禾回来,眼泪汪汪地跑到灰屋去,以为我断气了,谁知我不但没有死,反而睁开眼睛,使劲地叫:“妈妈,我肚饿,我要吃饭!”把母亲吓得奔出灰屋叫喊。父母又惊又喜,把我抱回房间,给我吃粥。吃完粥,便要下地走动,这病好得也真奇怪。后来我和丈夫说起此事,他说是他先祖妙手回春,因为他先祖是个颇有名气的专治小儿病的医生,远近乡村都知名的,我的病是他药力生效才好转来的。人人都说是我的命大,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恰巧那时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父亲就请来为我算命。这先生先问我父亲要了我的八字(出生的年、月、日、时辰),对我瞧了好半天,看了立相,又看坐相,还要看行路相。之后满面堆笑,向我父亲拱手道喜说:“恭喜恭喜,你这个女是个贵人,我走江湖多了,从没算过这样好的女命,你女儿他日富贵双全,福寿过人,不但夫荣妻贵,且是两家人的福星,真是贵不可言啊!”从此,我便真的受到一家人的加倍爱护。

  不久,福气真的降到我家来了。所谓福气,就是我母亲竟在四十多岁时又再怀孕,生下的竟是个男孩。大家都归功于我,说是我命好,招弟。

  既然我生来命好,一家人便都另眼看待,吃的、穿的都与三个姐姐不同,以后逐渐不让我去做农活,只叫我学做些针线和手面工夫。因此,我从九岁起就学得一手好女红。

  自议定亲

  由于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好,要等个有福的男人才能定亲,因此。我父母便都不忙给我提亲,眼看我已过了十八岁,来说媒的不少,因为上下几村人家,都知道我是个八字好的福命,人长得端正、聪明,又有一副好手工。但那时代,人家再好,八字不合也不能对亲。就这样等到我十九岁时,我母亲心中暗暗着急。其时,隔邻村(浪头村)李家托媒来说亲,那男子的八字竟与我十分配合,不但大吉大利,而且是夫荣妻贵,相辅相成的一对好八字。只是我父母有点犹豫,说他家人多,上有公婆,(还有祖公婆),下有小姑三人;大伯、大姆;还有小叔子三人,去到这样的人家,一世都受累。一时委决不下。见我长到十九岁,尚未定下婆家,嫂嫂便讽刺说:“怕要养个老女了。”我本来就是个心性强硬的人,听了这些风言风语,一气之下,自对我母亲说:“妈,就去这家了吧,我认命!再不等了。”就这样,婚事定了下来。凑巧的是,来说亲的李家,祖父就是给我看过病的先生呢!难怪有人传说这是姻缘所在。注定我是他家的人了。原来这位先生——我未来的祖公公,他早就听说我那次大病不死的事了,这门亲事,还是他在世时的遗愿,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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