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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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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芦苇
王守振
中原网  日期: 2007-07-15  来源: 郑州日报  
  我的故乡在离黄河不远的一个小村庄,村名叫“苇园”,可见芦苇的繁盛与悠久,村东村西,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蒹葭苍苍,河水泱泱,蛙鸣鱼跃,鸟语花香。芦苇塘里,留下了孩子们的欢乐与笑声,也培养了农家子弟勤劳质朴的秉性。

  初春,到芦苇塘边拔茅草芯,那嫩嫩的花穗和甜甜的味道,使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犹如吃水果一样兴奋。夏天,几场雨下来,苇塘便成了汪洋。放学路上,总想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趟水过塘,那种冷不丁被小鱼碰着腿肚子给人惊喜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星期天割草,也总是要偷偷到苇塘边,凭着芦苇作屏障,躲过大人们的目光,一个猛子就能扎出好远。夏末秋初,满塘的芦苇已长出天缨,我们就用芦苇做竹笛,比赛似的“呜呜”乱吹,后来竟能用手掌配合吹奏出当时流行的歌曲。用高粱秆和苇篾做蝈蝈笼子,能插好几层,谁养的蝈蝈多,谁就成了受小伙伴们崇敬的“英雄”。秋末的芦苇塘,大人们开始割芦苇编席、做篓、织门帘,或者盖房做苇芭,小孩子们则捉鱼抓虾,最多的是白条,捉到后用麻叶或南瓜叶包起来放进火塘,等外层烧糊时,里面包裹的小鱼也就熟了,剥开撒上点盐巴,那味道可真是鲜美,令人垂涎欲滴。

  有次在放学的时候,路边的一坑水突然出现漩涡搅动,我立即意识到里面应该有一条不会太小的鱼。随即跑回家,拿来铁锨、篮筐和脸盆,把水分成段,再用脸盆把水泼进篮筐流走,直到天黑把水泼净,抓到了一条足有八两重的鲤鱼。回家后,母亲随即切成块炖成汤,喂给病榻上的父亲。看着瘦弱的父亲脸上露出的微笑,我仿佛觉得这条鱼就是救命良药。

  春季的芦苇是弱小的,夏季的芦苇是茁壮的,秋季则是成熟与骄傲。它们不择环境,不惧风雨,柔弱里孕育刚毅,朴实中折射灵性。

  我怀念故乡,更怀念“苇园”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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