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身钻入三楼洗手间,推开窗户沿着下水管攀缘而下。
回家后打开小半截笔记本——我的战利品,一看之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我抢到的是后面部分,十几页纸只有最上面一张写了两个没头没脑的数字:798876、6234210,其他均为空白。
连续几天我琢磨着那两个数字究竟代表什么含义。王主任经常与各大银行打交道,行号代码烂熟于心,记录账号时有省略前面代码的习惯,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两个账号。为此我搬来几大箱传票进行大海捞针式的寻找,每天看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安妮突然想见识什么叫大排档,并特意买了辆山地车和我一起骑着前往,吃完后却发现新车不见了,她若无其事说骑你的车,你坐到后面去。一直骑到她所住的高档社区——临城花园门口,她下车甩甩长发道:“很愉快的夜晚,我从没这样放松过,谢谢你的晚餐。”
“只是丢了车子让人有点扫兴。”我说。
“不,我觉得月光下两人骑一辆车才是最浪漫的事,可惜你坐在后面太老实了,连我的腰都不敢搂,”她含笑着站到我面前,两只手臂搁到我的双肩上,柔柔的目光中泛出一层轻雾,“岳宁,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东方男孩,”说着突然在我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做个好梦,晚安。”
我还没从突如其来的香吻中反应过来,痴痴看着她一路小跑走进楼道。
做个好梦,此时的我该不是就在做梦吧?
10
方姐结束在总部的建账和审计回来了,我们正谈论账务设置的事,安妮打电话让我去总经理办公室,直截了当说她将调到总部行政部任经理,同时我将作为她的助手一起过去。
进入总部!这不是梦寐以求的吗?我的心怦怦乱跳,强作镇定道:“会不会引起闲话?我的意思是这种安排通常被理解为拉帮结派。″
“自由选择助手是圣地德曼集团的惯例,当初韦尔就因为我精通中文而带我过来的,再说,”她俏皮地笑了笑,“谁也不知道你上过我的床,对吗?”
这个罪名非同小可,我忙不迭第一万次撇清道:“郑重声明,那天我喝醉了,什么也没做。”
“我说过你做了什么吗?”她妩媚地抿着嘴,“可是你能确定别人不因此产生联想?再说夜里你不是到洗手间去了三回,证明具备独立行走的能力呀。”
我啼笑皆非说别提那件事了,晚上请客谢谢你的提携,如何?
她耸耸肩:“下班后开会讨论行程安排,审议需求书和可行性报告,回来再说,”她警告道,“沉住气,如果传出去约翰他们会生气的,明天我和集团高层一起到西北考察投资环境,大约需要四五天时间,回来后就宣布人事变动,你安心等待。”
回到财务室没多久安妮通知方姐去谈话,方姐刚走温晓璐打来电话,压低声音说:“知道吗,马上调你到总部行政部做助理。”
她的消息来得真快,我假装吃惊地说:“真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应该不会错,不过别忙声张,要过几天才宣布呢,”她好像想了一下,“晚上为你庆贺,顺便回请,怎么样?”
送货上门,我笑得合不拢嘴:“OK,OK,其实我很想找机会再聚一聚,可你一直忙着建账所以没好意思打扰……”
“你稍等,我预订一下饭店再通知你。”
“OK,OK。”放下电话我高兴得哼起小曲。
来到茶座温晓璐已经点好了咖啡、水果和点心,我不好意思解释说路上塞车,堵了将近十分钟。她无所谓点点头,突然说:“安妮对你似乎不错啊。”
“一般般,正常上下级关系。”
她举起杯子轻轻摇了摇:“从基层调到总部,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难于登天。”
我坦率承认:“看来安妮确实帮了我,而我还稀里糊涂蒙在鼓里,”然后赶紧换个话题道,“上次约翰太过分了,难道不担心韦尔生气吗?”
“没有李斯特默许他决计不敢那样乱来,韦尔说不能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我心中一凛,连大权在握的韦尔都忌惮他几分,看来李斯特在领导层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以前疏忽这个始终隐藏在幕后的人物了。
“这些天公司建账真是累坏了你,其实方姐作用有限,主要压力全到你身上。”
“工作量和平时在财务部差不多,我被抽调出去后两个法国会计师叫苦连天,天天找韦尔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