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作家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人物托马斯,经常权衡生命的轻与重问题。一个时期内,他自觉自愿地做“光棍”,以人的能力,肩负起形而上的重压。他趋近生活的真切与实在,感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的生活既积极又困惑,生命之轻托他浮出未来的深处。
托马斯的生命之轻是哲学意义上的轻,他的“光棍”生涯,是有意味的“单身”,完全不同于在11月11日过“光棍节”的本土“光棍”们。托马斯的“光棍”,是一种选择的结果,本土“光棍”们之所以“光棍”,是别无选择的无奈。
俗话说,“光棍”苦。“光棍”之苦,是实实在在的苦,是没着没落儿的苦。真正的“光棍”,不愿做“光棍”的“光棍”,他们无法深究生命的轻与重问题,根本就是一种透彻生命的悲哀,一种生而为人的悲哀。此种悲哀,如长河一样,滔滔不绝。
“光棍”问题既是个人问题,还是巨大的社会问题。“光棍”们所受的心理重创集合起来,亦是对社会心理的重创。由于当下男女比例失调,有人测算,到2020年,本土处于婚龄的男性将比女性多出3000万到4000万人。2020年,距现在并不遥远,何况,数千万“光棍”大军的形成,亦不是一年两年之功,在其形成的过程中,许许多多的社会问题便会接踵而来。
少数“光棍”的问题好解决,若化解数千万“光棍”的问题,则是相当的难。“光棍”是男性中多余出来的人,是阴阳整体不谐的产物。追究这庞大“光棍”群的来历已没什么用,关键是如何找到一条解决之道。
能找到吗?迄今尚无人找到,倒是出现一些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奇谈怪论,或曰馊主意。大家还应看到,财富和权势所造成的社会不公平还在加深着这一问题的复杂性。不是吗?“光棍”人群仍在势不可挡地增加,但那些包二奶、三奶,以至N多奶的人群减少了吗?一正一反造成的结果只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光棍节”是惨淡的,数千万“光棍”的前景也是可怕的不好预测的。这并非悲观之论:空着急无用,当代人解决不了这一问题,那就只好依赖后代人的智慧。 罗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