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宇之许久才说：“那又怎么解释当时江北区仓库燃起的那场大火呢？当时我们在清理火灾现场时发现了相当数量的海洛因，而且纯度极高。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就是四号。”

　　“寇队，你们没有设想过那场大火是四号放的吗？也许当时四号无法脱身通知最后交货地方，所以他孤注一掷，才有了那场大火。”

　　寇宇之的目光快速与戈非的眼睛交会：“你是说四号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使命？”

　　“难道不是吗？从现场发现大量的海洛因就能说明，‘天蛾’是在交易中遭遇火灾的，也就是说他们仓皇中没有来得及取走毒品。”戈非反问着寇宇之。

　　寇宇之透出赞同的目光：“如果按这样的推理，‘天蛾’也应该在火灾中丧生，可如何解释现在这次毒品交易冒出的‘天蛾’？”

　　“这不难解释，一‘天蛾’在三年前的那次交易中根本就没去。二‘天蛾’在火灾中逃之夭夭了。三‘天蛾’在三年前的确已丧生火海，这次出现的可能是‘天蛾’的嫡系或是同伙。”

　　“分析得有道理，戈非，你的任务……”

　　戈非接过寇宇之的话说：“利用在盛豪公司的身份等待取货人。”

　　“我们详细审问了交货人，‘天蛾’只知道货在盛豪公司的商船上，并不知道交货人的身份，所以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派你潜入了盛豪公司，等待取货人和你联系，然后一网打尽。你的身份不必担心，总部已通过新加坡和盛豪公司取得了联系，方盛豪是一位很有爱国感的商人，他愿意提供任何方便，新加坡警方也已经通过黑白两道把你在盛豪公司的身份散出去了。‘天蛾’很快会得到你来南江交货的消息，也许你现在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一定要熟悉盛豪家族的情况，以不变应万变。”

　　“寇队，我明白。”戈非郑重地点点头。

　　“从现在起，你只接受我的单线领导，一般情况下我们不见面，你这里的情报由天豹负责传递，在你得不到任何指令前，不可轻举妄动。戈非，对手在暗处，更容易发现我们的弱点，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第六章 交易

　　紫烟下了公交车，本来几分钟的路程，因为修路，公交车临时改线，十几分钟才到了影楼。

　　几名员工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紫烟皱皱眉，示意地咳嗽一下。众人闻声立刻散了。

　　紫烟进了办公室，喊了杨柳。

　　紫烟问：“刚才几个员工吵吵什么？”

　　“今天来了一对新人拍婚纱照，听新郎说咱们影楼属于拆迁的房子，我说我们签了八年的合同，新郎说那也不顶事，我问他怎么知道，新郎说他是规划局的。”

　　紫烟沉思了片刻，说：“你没有问问是被哪个公司买下来开发了？”

　　“我好像听说盛豪公司财大气粗，市政府也不想跟他们过不去。还说盛豪派来了叫戈什么非的来督导。”

　　“你说什么？戈非？”紫烟惊得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

　　“对，就叫戈非。”杨柳肯定地点着头。

　　这怎么可能，戈非，四年前他只是一个电脑公司的程序员，现在摇身一变成为盛豪公司的督导，这四年来戈非在什么地方？他到底是什么人？

　　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冲上头顶。紫烟拿起电话。

　　一个小时后紫烟已经坐在中山大道一个叫“百度”的咖啡馆。远远地见戈非走进来，紫烟离了座：“对不起，很冒昧地约你出来。”

　　“我想你是有事找我。”

　　紫烟的腮边一下子染出红晕。“我们并不熟悉，本不该打扰你的，只是有件事牵扯到贵公司，我很为难。”

　　“你是说盛豪公司，你知道我在盛豪？”戈非端着的杯子停在空中。

　　“我也是才知道的。”我听说盛豪公司在镜湖准备开发二期房产，我的影楼可能会占用。还有传闻，说是市规划局要统一调整。

　　“你的影楼？是那个叫‘喜鹊屋’的影楼吗？”戈非问。

　　“可能是我太自私了，但影楼对我很重要。”紫烟的声音有些忐忑。

　　戈非对紫烟说：“盛豪公司的确有开发二期房产的构想，也提出过几个方案，还没有最后敲定。如果影楼真对你那么重要，我会建议盛豪公司选择更有利于开发的方案。”

　　紫烟的眼前一亮：“你能帮我留下‘喜鹊屋’？”

　　“我愿意为你努力一次。”戈非眼睛里释放着热情。

　　“谢谢，谢谢你。”紫烟失控般地握住了戈非的手，马上又下意识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