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紫烟慌乱地捏住了真丝上衣的衣角。
“能告诉我留下‘喜鹊屋’的原因吗?”戈非显然受到紫烟情绪的感染。
紫烟抬起头迎住戈非的注视,说:“很久以前一个我曾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对我说——我要在镜湖搭一间茅草房,取名叫‘喜鹊屋’,让湖水绿树见证我的爱,让我们在‘喜鹊屋’里厮守到老,让我……”
“夏梦。”戈非冲动地喊了一声。
紫烟痛苦地闭上眼,成串的泪珠滚落下来,这两个字让她每一个细胞都颤动起来。
“你认错了,我是紫烟。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你为‘喜鹊屋’能留在镜湖所做的努力。”
说着,紫烟起身离了座。
戈非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戈非开着车无精打采地向公司驶去,这几天他像无头苍蝇,他被紫烟的突然造访折磨得疲惫不堪。
紫烟就是夏梦,她一定是。
不能再想,自己是肩负着特殊使命,戈非甩甩头将车泊在停车场,下了车他朝公司走去。
身后传来声音:“戈老板,别来无恙。”
“噢,左老板,失敬了。”戈非恍然,莫非左七是提货的人?
几句寒暄之后,左七说:“不过,我想戈老板这次风尘仆仆到南江,不仅仅是为督导吧?”左七阴阳怪气地说。
戈非还没摸清左七的真正用意,不动声色地说:“左老板聪明,这次来南江一是督导,二是开发‘水映豪门’二期的房产。怎么,左老板对房产也感兴趣?”
“哈哈,戈老板真会绕圈子,我要接你手里的货。”左七笑出了声,像是很爽朗。
“我的货可是上乘,你能走多少?”戈非答。
“现货的三分之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左七回答得很快。
“那好,我要把货亲自交给‘天蛾’。”
戈非深知这样讲是在冒险。
“区区一点货何劳‘天蛾’大驾,你出货我走货,钱上一点儿不会少你。”
左七似乎不想和戈非废话。
“那不行,只有见了‘天蛾’,我才交货,这也是规矩。”
“你不问问,这么大一个南江谁敢截‘天蛾’的货,是‘天蛾’让我来的。”
戈非想,不能把线拉得太紧,至少他证实了“天蛾”还活着,他必须让左七咬钩,于是说:“既然是‘天蛾’的人,我也不难为你,说吧,什么时间交货。”
戈非手里提着黑色皮箱,准时站在了左七指定的地点。
路灯很暗,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穿行的汽车。一辆清洁车在五十米以外清收着垃圾,戈非知道是天豹的人。
已经过了十分钟仍不见人影,几步远的电话亭急促地响起来。戈非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异动,意识到这个电话是打给自己的,他上前一步拿起电话。
对方先开了口:“戈老板真是个守时的人。”
“左老板在试探我的诚意?”戈非搜索着周围,此刻左七应该离他不远。
“戈老板多虑了。你现在搭‘的士’到江岸的三号码头。”左七不容戈非回答,挂了电话。
戈非望了一眼远处的清洁车仍在不紧不慢地工作着,果断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二十分钟后,戈非拎了皮箱向三号码头走去。
这是一个被废弃的码头,戈非站在码头中央的黑暗处。
“把皮箱放在地上,向后退。”一个声音从戈非背后响起。戈非迅速转身,一个中等身材、略有些发胖的男人手里同样也拿了一只皮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从身材上看不像是左七。
“这不合规矩。”戈非对着黑暗里的来人说。
“你想怎样?”来人说。
来人的声音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借着月光戈非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恒筑”公司的丛波。
“丛老板真是外行,道上的规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戈非敏锐地察觉到丛波只是一个生手。
“你是谁?你想怎么交换?”丛波声音里透着惊慌,失态地问。
戈非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地逼近丛波,就在交换皮箱的同时,丛波与戈非同时对视在一起,丛波打出一个寒战,失言道:“戈非?”
戈非盯着丛波,耐人寻味地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让丛波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