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戈非一踏进盛豪公司的大门,身后就有几个部门经理拿着各种需要审阅批复的计划、报告、资料跟进了办公室,直到中午人们才渐渐地散去了,戈非起身舒展了几下手臂,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一声急促的铃声响起,是手机在响。
紫烟的声音一下子冲进耳膜。
“戈非,你救救木耳吧,只有你能救他。”紫烟失控的哭泣声里带着哀求。
“木耳怎么了?”戈非的声音变了调。
“木耳从幼稚园的滑梯上摔下来……”
“木耳现在在哪儿?”戈非急切地问。
“在医院。”
戈非没有任何考虑,冲出办公室。
紫烟看见撞进急救室的戈非,眼泪刷地流出来,她全不顾地扑上去,喊了一声:“木耳他……”哽咽得再没出声。
戈非本能地一把将紫烟揽在怀里。
“木耳腿上划了条……一尺长的……大口子,腿上的肌肉……全翻出来了,好可怕。”
旁边中年女人说:“刚才大夫说,内脏没什么问题,只是外伤,孩子失血过多,处在昏迷之中,需要及时输血……”
“那还等什么?输血呀!”
“这孩子的血型极少见,是RH型阴性血型,几十万人里才有一个,很难找。”中年女人沉重地说。
戈非一听,这不正是自己的血型吗。
急救室匆匆走出一个大夫:“病人家属找的献血人来了没有?”他一眼看见了戈非。
“你是孩子的父亲?”
戈非接触到了紫烟复杂得不能再复杂的目光。
大夫迟疑地瞅了戈非一眼:“还是先验一下血型,病人的血型很特殊。”
紫烟脱口说道:“不用验,他和孩子的血型一模一样。”
这句话如轰鸣的雷声在戈非头顶炸开,“夏——梦……”随着夏梦两个字的吐出,戈非直勾勾地盯住紫烟。
也是随着这两个字的喊出,让疾步奔过来的寄北惊愕地停住步子。
在航海苦苦央求下,索娅终于答应去看大夫。
接诊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大夫,他仔细地看着每一张化验单,然后对CT的片子长久地注视了半天,看了一眼航海和索娅。
“你们是夫妻?”
航海和索娅对视一下,航海说:“是的。”
老大夫对着索娅说:“我想跟你丈夫先说两句话。”
航海捏了捏索娅的指尖:“你到外面等。”
索娅看了眼航海疑狐地出了房间。
老大夫沉思良久才说:“你妻子脑部CT显示:基底部占位性病变。通俗地讲,她脑部长了一个肿瘤,从肿瘤的边沿分析是恶性的,也就是脑癌。”
航海跌坐在椅子上。
“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越快越好,不过你妻子已经怀孕了。”
“你说什么?”航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我说小伙子,如果手术,必须考虑终止妊娠,因为药物可能会影响胎儿的发育或是造成畸形。”
航海出了接诊室。
索娅安静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见航海出来投去问询的目光。
航海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索娅,大夫说你虽然没什么大病,但要动一个小手术。”
“什么小手术,我不做,我要当母亲。”
航海吃惊:“你知道怀孕了。”
索娅甜甜地一笑:“我也是刚知道,还没来的及说,所以说为了孩子我不会去做什么手术的。”
“我们还有机会……”航海辩解地说。
“不,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必须抓住这惟一的机会,航海,你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这样我死而无憾。”
一股热泪从航海眼眶流出,哑声道:“索娅,我们结婚吧!”
木耳恢复得很快,腿部缝合的伤口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虽然戈非为木耳输了300毫升的血,但木耳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紫烟的身份被拆穿后,寄北和戈非都在等待着紫烟的宣判。而紫烟绝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