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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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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说马未都

梅 辰:那时候没有假货吧?

马未都:真的都卖不出去呢!造假也是有成本的,可真货却都是白来的。

梅 辰:把家里的老东西拿出来换点钱?

马未都:一般都是由贩子从下面两三块钱收上来,然后再加点钱五六块钱卖出去,很便宜的。你知道商业对社会经济的推动作用是非常大的。

我记得当时出版社是八点上班,我早晨六点半出门,但每周有两次六点就出门了,一出门骑着车先奔玉渊潭公园东门,东门门口就有卖古董的早市。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年我卒瓦了的一件东西才十五块钱。

梅 辰:卒瓦的什么?那个年代十五块钱也不少了。

马未都:卒瓦了个帽筒。帽筒是清中叶以后放帽子用的一种瓷器。在清早期,乾隆以前是没有帽筒的,都是用帽架,一般就是一个支架,帽子摘下来后就搁在上面。因为清代满族人的帽子是非常讲究的,他的官职是靠顶戴花翎去昭示的,如果说摘去顶戴花翎那就意味着丢了官职,因此回家后帽子都是供着的,人们对帽子是怀有一种很尊敬的态度的。到了清中叶后出现了帽筒,它是一个直上直下的瓷筒。帽筒在家里也算是一个重要的陈设,因为人们对帽子很尊重,自然对帽筒也会很讲究。帽筒到了清晚期非常流行,它的主要材质是瓷,但也有其他材质的。

那年冬天,我去玉渊潭公园的早市,骑车一遛,一眼瞧见一个帽筒。我当时年轻,骑在大梁上也没下车,摘下手套,弯腰,伸手就去拿。当时正是冬天,天儿特冷,我戴着手套,它在地上放得冰凉,我手热,手上又有汗,一拿它手就出水了,待我拿到半空时就知道捏不住了,我赶紧往回放。那时也没规矩,按规矩必需拿瓶口儿,我也不懂直接就拿的瓶身,结果往回放的时候它顺着手指肚就滑下去了,眼瞅着要着地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裂了,我趁卖主儿还没反过神儿来赶紧问价,那人随口就说“十五”,我把钱往他手里一塞赶快赔钱走人了。

赔了十五块钱,闹得我一个礼拜心情都不愉快。现在想想十五块钱真是无所谓的。呵呵,那时的东西都非常非常便宜。

梅 辰:按规矩这样的东西应该怎样拿放?

马未都:那我首先得下车嘛,我不能骑在个大梁上,伸手够着去拿嘛,不下车是不行的。另外帽筒是圆的,拿的时候得抠着口沿儿拿,正规的好东西都应该放在桌子上看,而不是用手拿着看。那时候,第一是因为当时这些东西不值钱,它本身就撂在地上的;第二,也不知道厉害,说这东西还能卒瓦了。

梅 辰:据说那时候要是运气好还能碰上有的卖家看见买主喜欢,就说“您拿走”连钱都不要的事儿。您赶上过这好事吗?

马未都:多了去了。羡慕吧?我那时认识的一些文化界的或者有身份的老者,他们家里都摆着好些古董。逢着人家家买白菜啦、蜂窝煤什么的时候我就一身大汗地帮着干活,每次忙完之后洗干净了手我就抱着这些古董坐在沙发上反复看。其实我就是奔这个去的。

老先生问我“你喜欢它啊?你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我说:“我喜欢,我天生就喜欢这些东西”, 有的老先生就会说“得了,你喜欢你就抱回家吧”。因为那个年代,这些人都是为物所累,“文革”时很多人都是因为家里有这些东西而被弄得家破人亡,而且当时这些东西也不值钱,所以就慷慨地送人了。然后我就特高兴地抱回家去挨个儿研究,琢磨它都是些什么东西?

打眼

梅 辰:俗话说没有真金白银的付出就不会长出好眼力。您收藏了几十年,是公认的收藏大家,您是否也有过打眼的经历?

马未都:打眼肯定有过,谁都有。我们早期的打眼主要都出在认知程度不足上,我们那时的打眼相对今天来说也就不叫打眼了。我那时候买错了也不过就是把乾隆的当雍正的买回来了,即使是买错了年代但也还是买的老的,今天来看也没什么问题,也没吃什么亏,还赚钱了。问题是今天的打眼是说买假了,是被人骗了一个彻底的倾家荡产。我们那个年代就没有假货。

梅 辰:您有没有特别难忘的撕心裂肺的打眼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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