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旦查明富樫的行踪，发现他来找过靖子，他们必会紧锣密鼓地朝她展开攻势，追问她最近没见过富樫的供述。幸好他早已指点过她，该如何防御。

“你给警察看过电影票存根了吗？”

“没有。您说过，他们没要求之前不必拿出来。”

“再有，”石神咽下一口口水，用力握着话筒，“弁天亭的人知道我常去买便当的事情吗？”

“……”靖子一时语塞。

“我想请教你，店里的人怎么看待住在你隔壁的男子常去买便当，这点很重要，请务必坦白告诉我。”

“这个……老板说您肯常去光顾，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知道我是你邻居？”

“对……请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点我自有考虑。总之请你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做，明白吗？”

“谢谢您处处费心，您的恩情我和美里永远也忘不了。”

“哪里……那就这样。”石神挂断电话。

她最后那句话，令他全身热血沸腾，连腋下都出汗了。滚烫的双颊被冷风一吹，格外舒服。

他发觉自己在警察面前犯了个错，警方问起他和花冈靖子的关系时，他说只是偶尔打个招呼，当时，他应该把去她工作的店里买便当一事一并说出才对。

间宫听完草薙抱怨，把一张名片扔到桌上，上面印着“玛丽安酒廊”，地点在锦系町。

“这是什么？”

“靖子以前上班的地方，三月五日那天，富樫去过。”

“遇害五天前？”

“听说他打听完靖子的事才离开，快去查证！查不出来就去找靖子！”

第五章

“旧江户川边尸体的案子结了吗？”汤川一边往杯中放咖啡，一边问。

草薙皱起眉头，抓抓鼻翼。“唉，也不算完全没进展，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遇害的男子有个早就离婚的老婆，案发前他正在打听前妻的下落。”

“哦。那她有吗？”

“那个不在场证明怎么看都可疑。说是去看了电影。”

“这的确很难证实。”汤川坐回椅子。

“可她们后来还去了KTV，这里有店员证明。”岸谷用力说道。

“那也不能不管电影院部分，也可能犯案后才去唱歌。”草薙回应。

“花冈母女看电影是晚上七八点，就算地点再怎么偏僻，也不是杀人的理想时段，况且还得替死者脱衣服。”

“好像已经确定犯罪时间了？”汤川插嘴质疑。

“判定死亡时间是在十日傍晚六点以后。”

“当事人怎么说？她们无法证明去过电影院？”汤川拿着咖啡杯问。

“她们还记得电影情节，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看的。”

“存根呢？”

“刚开始，她说存根应该扔掉了，后来，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打开电影简介，发现存根夹在里面。”

“从电影简介里找到的？这确实没什么不自然。”汤川双臂交抱，“要是算准了警察会来问，事先夹在电影简介中，她显然是个极其棘手的强敌。”汤川的眼中已毫无笑意。

草薙似又想起什么，“嗨，嫌疑人的隔壁住着你学长。”

“学长？”汤川惊讶地侧首。

“是个高中数学老师，姓什么……石神。也是帝都毕业的，应该是理学院的。”

“石神……”汤川喃喃复诵一遍，镜片后的眼睛倏然睁大，“是达摩石神？你等一下。”汤川说着找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档案夹，在草薙面前打开：“是不是这个人？”

汤川指向一张圆脸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面无表情，细如横线的眼睛直视前方。名字是“石神哲哉”。

“就是他！”岸谷说，“虽然照片上年轻很多，但绝不会错。”

“石神不是学长，他与我同届。理科生从大三开始才分专业，我选择了物理，他选了数学。老师？你刚才说他是高中老师？”

“对，他说在高中教数学，还兼任柔道队的教练。”

“我听他说过，他从小就学柔道，爷爷好像开了间道馆。先撇开那个不谈，石神居然当了高中老师……你没弄错吧？”

“怎么可能？”

“既然你这样说，应该属实。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在哪个私立大学作研究，没想到，他竟当起了高中老师。石神竟然会……”汤川的眼神有点虚无。

“他以前很优秀？”岸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