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嘴里不停地责怪她生病了也不告诉我。她挣扎了一下便乖乖地任我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哥,我好喜欢你带鲜花给我呀。厨房里有个空花瓶,你接些水来帮我插上放在床头吧。”
我摆放好花瓶,给杨泓倒了杯热水冲板蓝根服剂,然后紧挨着她在床沿坐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还难受,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压在脸庞上不放,柔声低语:“嗯,好多了,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个囚室里好难受,就像全世界都把我遗忘了……”看见一丝泪光从她眼角溢出,我忍不住俯身下去吻着她的眼睛,她也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的身体,苍白的面容渐渐泛起红晕来。
事有凑巧,正在这当口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以前的女友黎黎打过来的,问我晚上有空没有方便得话跟她见个面,新一期刊有她写真的《男仕》出版上摊了,她想找我一起庆贺一下。大概是听到对方的性别,杨泓用手指头捅捅我的腰,一脸古怪的笑意。我随便应付说现在有事情脱不开身,等有空再约她好了。
“看来我们售楼处的那帮女孩说得真对呀,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应该解释为:男人的一半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剩下一半是各式各样的女人。”杨泓竟然调侃起我来。
我也嬉皮笑脸地回答说,“人不玩我,我不玩人;人若玩我,我必玩人,我就是一个都市游戏玩主而已。”
(7)
陈公子的影视公司在建外SOHO,会客室几面墙上贴着影视剧的巨幅海报,仔细一看,无论现代还是古装戏里面都有共同的女主角许静纬。
陈公子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弈,身旁依偎着的正是海报上的明星许静纬小姐。见我们到来,陈公子略一抬手,“看座,我这里还有几步棋就结束战斗了。”许静纬看来跟老傅十分熟络,笑盈盈地打招呼说:“傅哥,看您印堂发亮,准是又捞着什么大买卖了吧?”
这个女人衣妆素雅,言笑间淡淡地露出酒窝,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度,是影视圈中不多的气质型美女。
老傅嘿嘿一笑,“我是在电视上看到您的戏了,专门赶来给格格您请安来着,顺便朝觐贝勒爷噢。”说话间陈公子他们的棋局结束,也起身过来参与寒暄,“老傅可是属狐狸的,谁跟他打交道都沾不了他的便宜,静纬你可要小心喲。”
彼此间介绍一番后,我们才知道和陈公子下围棋的那个男人是京城著名的楼盘“水天一阁”开发商曾荃,那个楼盘坐落在朝阳公园旁边,是近来热销的高档公寓。
童正戎闲聊间不经意地问“陈董是不是常在新泽西落脚呀,来之前我去那边和朋友吃饭还有不少人提起您吶,纽约苏富比秋拍没几天了,您要过去的话我来接待您噢。”
陈公子答:“今年的苏富比秋拍以瓷器和当代油画专场为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曾总热衷喜欢收油画,你们可以聊聊看。”曾荃闻言搭腔说,“陈爷是非古不爱,那里面的道行太深,我们这些粗人还玩不了。”
“我这次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为您淘了件宝贝,”老傅像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的公文皮夹中掏出了一个物件,递给陈公子端详。“您能相信,这是袁世凯写的吗?”大家都凑过去细看,这份手札用古朴的章草写就,充满书卷气,确实很难与袁世凯的不学有术、窃国大盗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说起拿下这玩意儿,你们知道跟我较劲的是谁么,就是老在电视剧中演皇上的那个家伙,也看上了这个宝贝,我们俩从120万起拍价开始,一直忽悠到200万,最后我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往上抬到220万,这小子不敢再扛了,一直到落槌我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呢。”
“这东西还有些意思,这些活跃在社会舞台上的人物在前台都戴着假面具,这些信手写下的信札往往能看出他们个性真实的一面。老傅不是外人,我看就夺人所爱了,作价250万给我吧,多出来的算是你的车马费好啦。”陈公子决意拿下这个宝贝。“您喜欢就留下好了,以后别的地方还少不了您帮衬呢。”老傅的确是个脑瓜儿机灵的角儿,回答起来圆滑老到。
“杨先生最近忙些什么哦,在影视方面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陈公子记性不错,一面之缘还记得我参与的行当儿。我心下一动,刘煌要投拍的连续剧《深喉》正找合作伙伴,眼下倒是个好机会。果然我一提及,许静纬表现的兴趣比陈公子更为积极,曾荃也说:“要是许大明星出手,我也凑个热闹加上一磅,就当是你的铁杆粉丝罢。”
我未曾料到的是,由此开始的事情后来会使许多我身边的人卷入了一个政治漩涡。
(8)
秋日的天空清澈高远,沿着水关长城的步道慢慢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