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瑞贝卡前来不是要与自己分享升职的快乐，是示威挑事儿来了。正听得憋屈的时候，刘明达跑了过来：“那个晶通电子集团，就是那个大国企的总工，我给你约出来了，今天晚上喝茶，你还能去吗？”

“去！”乔莉一咬牙说，“为什么不去？！”

“那个总工有个特别的爱好，他喜欢苏联文学，”刘明达为难地说，“这方面你行吗？”

“没事儿，”乔莉说，“我下午准备一下，晚上去谈。”

乔莉的父亲是个老机关，也是个哲学爱好者，乔莉自小受他教育，没有迷上宗教，但是对文学还是知道一些。晶通电子的总工姓方，叫方卫军，是个50多岁的男人，很迷恋苏联文学，这年月还有几个小姑娘懂苏联文学啊，也亏得乔莉父亲自小的熏陶，乔莉把知道的那几个“斯基”都谈了一通，引得方总工连声叫好，只恨不能认为知音了。

第二天，乔莉刚刚到公司，还没有坐定，刘明达便跑了过来：“听说新总裁已经定了。”

“是谁？”

“是SK的前任总裁，叫何乘风，这个人当年在SK执掌大权，赛思可没少吃亏，那几年他是风光无限啊，现在的总裁汪洋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美国人这招真厉害，把他找来了，SK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是台湾人还是香港人？”乔莉问。

“是美国的ABC。”

“ABC……”乔莉若有所思。

这天，乔莉刚刚打开邮箱，便看见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何乘风。信件内容是向全体员工介绍新的销售总监：Frank Lu（陆帆）之前在瑞恩集团担任销售总监工作，在他的领导下，瑞恩的销售额在两年内成长迅猛，超过200%，销售业绩十分突出；瑞恩之前，他曾在浮克曼集团担任销售经理；美国California SiliconSoft Inc.（美国加州硅软有限公司）担任销售；1994年获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硕士学位，1992年获清华大学计算机学士学位；喜爱打高尔夫，品红酒，是法国沃夫红酒协会的会员。

弗兰克，陆帆，1995年大学毕业，乔莉算了一下，那他大概三十八九岁，是个大陆出去的海归，打高尔夫、品红酒。这人可真行，海归好啊，至少比台湾人、香港人、ABC更好沟通一些。

陆帆坐在总监办公室里，正在听琳达向自己做介绍。

“老板，我听说晶通电子马上开始改制，会有一笔大单子，”琳达见话说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说，“现在公司负责这个客户的是乔莉，她原来是公司的前台，做了前任总裁的三个月秘书，程总离任前她调到了销售，虽然她很积极也很上进，又聪明伶俐，但她毕竟客户经验太少，又没有打过单子，所以我想，能不能让我来负责这个客户，我一定能为公司争取到最大的业绩。”

晶通电子，陆帆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这个大国企最近改制的消息越传越猛，如果真的改制，赛思至少应该争取到上千万的单子，SK，甚至连瑞恩这样的中型公司，都在紧盯着。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今天很高兴我们能有这样的机会面对面交谈，希望以后我们可以通力合作，为赛思创造好的业绩。”

琳达知道他不可能马上答应自己，她微微笑着站起身，和陆帆握了握手，转身走了出去。

陆帆并没有马上找乔莉，而是又谈了几个人，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打了电话，让乔莉去他的办公室。乔莉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陆帆，陆帆也看见了她，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这不是那次在上地同意她搭车的男人吗？陆帆也盯着她，原来那个又搭车又买报纸的女孩就是她啊。他笑了笑：“坐下吧。”

乔莉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陆帆说：“我首先向你道歉。那天由于有事，我48小时没有休息了，所以态度不太好。”

乔莉笑了：“您太客气了。”

“说说你怎么从前台转到销售的？”陆帆温言问道。

乔莉说了事情的经过。陆帆顺着她的叙述理出一个线索，一个前台学到什么并不重要，一个有心人却是难得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陆帆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来销售部已经三个月了，晶通电子现在怎么样了，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我一直和他们的总工在联系。我基本上每个星期都有1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与总工在一起，谈他喜爱的苏联文学，建立一个感情基础，同时也占用了他一定的时间。有时也谈项目。另外，我还学习晶通电子的相关产品知识，除了软件编程的基础，我还在看产品指南，以及所有行业产品的相关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