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个干妹妹杨泓要是愿意,可以来华驰上班,我安排她做余阳刚的行政助理如何?”
曾荃直截了当的行事风格颇合我意,天下本无好人坏人,只有生意人,我答应挂个战略策划总监这个虚头巴脑的名衔儿。至于杨泓工作的事儿,我回答说得她自己做主。
(14)
那天下午和杨泓吃完午饭,送她去华驰总部跟余阳刚面谈。回到公寓,我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翻看威廉·曼彻斯特的《光荣与梦想》。“乒乒”的敲门声响起,我透过猫眼往外看,是一个女孩变形而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呀?”我疑惑地打开大门,眼前这个女孩儿面容娟秀,扎着一双长长的小辫儿,上身穿着白色厚棉套头衫,外罩一件褐色灯芯绒短外套,下身是水洗白的牛仔裤。
“杨尘?我是蝴蝶。”她迟疑一下,试探地问。
老天,这个仅在网上和我有过几次聊天之缘的女孩,就以这样简单和突然的方式来到我的面前。黄金周前,她说节后会开始在北京实习,我说订好票我开车去火车站或者机场接她,她说不必费事,只是要了我的地址就再没了消息。
我接过她手里的拉杆行李箱,把她引进房间。蝴蝶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甚至跑进洗手间探头一看,然后夸张地抽抽鼻子,笑嘻嘻地对我说,“标准的新好单身男人,整得还挺整洁干净,一定是有女孩定期伺候来着吧?”
我笑笑,回答说:“想喝点什么自己拿,冰箱里有果汁、啤酒,橱柜上有红酒和二锅头。”
她拉开冰箱取出一听可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起我读的书看了一眼,扔到一边。“给老男人看的书哦,你还挺高雅呢。”伸直双腿跷着脚丫盯着我说,“我明天先得去单位报道,还得找个地方落脚。今晚你能收留我的话,我就不去找酒店啦。”
“我还真没有留宿陌生人的习惯,不过美女嘛似乎可以例外。只是,和未成年人同床好像会有法律障碍。”
“也不怕我赖上你,先搞乱你的思想再搞空你的钱包。嘻嘻。”这丫头口无遮拦。
“那还得要搞垮我的身体呀。”我心说,耍贫也不看地方。
她上身斜倚在沙发靠背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露出半截玉琢般的小蛮腰。“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火车上又挤又吵也没休息好,我先在沙发上睡会儿行吧?”
看着她一脸疲倦的神情,我说要不就在床上休息好了。她也不推辞,说声谢谢就蹬掉鞋子,脱下外套钻进被子里,合眼前还冲我来了句“不用管我了,你该干嘛干嘛呗。”
一会儿,忽听到几声敲门声。我拉开房门,见鬼,站在外面的却是一脸轻松神态的杨泓。
(15)
做英雄时台下没有记者,当流氓时旁边尽是熟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我这里出了点情况,我们到旁边的邦客咖啡馆坐会儿吧。对啦,你跟余阳刚谈得怎么样噢?”我随手掩上房门,一只手放到嘴唇边做成噤声的示意。
“说好了,我随时可以到华驰的酒店集团上班,做他的行政助理。”说话间,杨泓的脸色由晴转阴,咬着嘴唇问道:“可以告诉我她是谁么?”
“嗨,网上认识的一个小女孩儿来北京实习,还没找到地方下榻,我不忍心让人家流落街头影响咱北京形象,先让她在我这里落个脚,这会儿正打盹儿呢。” 经过政府驯化多年,偶深知化解危机的最好办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呢,也好看看哥的眼力劲儿如何呀?”杨泓不肯轻易就范。
“不就泡个柴火妞吗还未遂么,你丫怎么那么多事?我们俩一没有签署过卖身契二没有过私订终身何况你也算一个受过党和国家高等教育的女知识青年,意识咋这么落伍呢?”我有些光火,“咱又不是见一个办一个回到原始社会那会儿了,你没看我这还衣冠楚楚的哦,瞅你这磨唧、得瑟、絮叨、事儿吧唧唧的……想进去你就去好了。”
在我一通先入为主的数落攻击下,杨泓似乎有些发懵,一言不发就往楼梯间跑去。
我怏怏地回到房间,蝴蝶似乎察觉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幸灾乐祸地瞅着我:“怎么啦,好像发生撞车事故啦?”
我气哼哼地回答说:“靠,本来还有可能当一把圣人,生生地要逼我做流氓,你说他妈的冤不冤?”
“嘻嘻,你自己点儿背还来怨社会,再说啦,我也不知道你还想挂着女朋友背底下偷偏食呀?”蝴蝶并不领情,撇着小嘴偷乐。
看着这个脸庞稚嫩、胸部微微隆起的幼齿型美女,我一时间不觉春心大动,“嘿嘿,想当年皇上偷情还专门挖地道,克林顿还泡实习生,我等凡人也不能免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