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绵里藏针话里有话,马守节眉棱往上一跳,嘴里却不咸不淡地说:“懂规则讲规矩就最好,政府做事也不是儿戏,既要保证你们各方的利益,也要顾及大局的利益。感谢你们支持马某的工作,今天就先这样,我跟主管领导汇报以后再跟你们通气。”说罢,他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姿态。
司机把车开到酒店门廊前,我们一顺溜儿钻进去。曾荃一落座就说:“杨尘,难为你抛出个好提案。如果北宸集团入局,对华驰有百益而无一害,这样我们就可以联手控制葛氏集团。”
“只怕是葛达裕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不是猛龙不过江呀。”我提醒说。
俞悦插言道:“要是市里赞同这个方案,我看他也不好明面上反对。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举行新闻发布会,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掌握了主动权。”
(33)
一天,李聪小丫头电话约我去一个地方腐败:“帅哥, 做过泰式健身水疗没有?有老板请客呢。”
“那不都是女人玩的一套东西吗?咱大老爷们谁稀罕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我心下深感失望,“你还是陪我喝杯白酒,交个朋友,花前月下小酌一壶吧。”
李聪气哼哼地说:“你这个土鳖,SPA是不分男女都可以做的。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爱去不去。”
美女生怨,天地色变,偶只好低声下气答应着哄她高兴。
我们要去的那家泰式养生馆开在昌平著名的纳帕溪谷别墅区。
泰式SPA馆坐落在会所一层,宁静的湖面和茂密的树林环绕,果然是一处幽静清雅的所在。我跟在李聪屁股后头往里走,当她亮明身份后,服务台前的两个身穿花衫的姑娘无比殷勤地予以接待,随即安排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技师伺候把我们领进一个大套间。
这个私密性极强的大套房分三部分,最里间是更衣室,中间是一个大双人浴缸,温泉水面洒满玫瑰花瓣。最外间则摆着两张按摩床,与沐浴间用半透明的帘幕相隔。
很显然,人家误会把我俩当成情侣安排了。李聪醒过神来,顿时俏脸绯红,跺脚起身说要找他们另外再安排一间房。
我哈哈大笑,赶紧安抚她说,自从看过那幅著名的《马拉之死》的油画,革命领袖被刺客撂倒在浴缸里的情景就使我不再迷恋泡澡这回事儿。我就老老实实在里间的蒸气室排汗,等她美女出浴后再招呼我出来按摩好啦。
等我们各自沐浴完,换好衣服,干练的按摩师吩咐我们分别趴在柔软的高脚床上。女技师温柔细腻为我涂上薰衣草精油,先是感觉到一丝冰凉,手指在身体间游走按压,继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释然,周围的梵乐优雅飘逸,我的灵魂似乎也脱离开躯体,自由地游荡在湖泊上,消失在丛林中。
奢华真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快感则是一种比信仰更强大的力量哦。
从会所出来,到旁边的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李聪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你这会儿白里透红,就像做过了换肤手术的迈克·杰克逊。”
我也反唇相讥,说她就像褪了壳儿的煮鸡蛋,或者是刚在开水里焯过的红皮大虾儿。
正在说笑间,汽车驶到大门警卫处时,车速放慢准备过减速墩,迎面一辆敞篷小车也开进小区来,我赫然发现开车的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竟是杨泓。
我一把打开车门跳将出去,把身体横在那辆泛着蓝光的MINI Cooper旁,瞅着驾驶席上吃惊得嘴还没合拢的杨泓,“妹妹好俊俏的功夫,一眨眼就混入上流社会了啊,怎么,不打算带我们参观你的豪宅吗?”
杨泓垂下眼帘,低声分辩说:“你别瞎嚷嚷好不好,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帮助打理产业而已。”
接着她抬眼往我车里望去,嘴里说道:“恭喜哥哥,又拿下了一个无辜美女呀。”
我咧咧嘴,却不好分辩。李聪见状也下车走过来,一边冲杨泓挥手打招呼:“杨姐,你才是真正是香车美女呢。”
杨泓笑笑,不咸不淡地回答说:“房子和车都是亲戚的,他们一大家子都定居在加拿大,国内的房产投资委托我帮助照料。”
“嗯,理财师倒是一个新兴职业,我什么时候也遇上这样的机会就好啦。”李聪也装傻充愣地附和着。
我斜睨她一眼:“我委托你帮我打理一下吧,要有个美女经纪人或者私人助理,让我觉得自己也是成功人士呢。”
李聪撇撇嘴,说:“就你那一套旧房,一辆破车,一个懒人,简单至极,哪里还需要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