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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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版:史海拾珠 上一版3  4下一版
徐锡麟刺杀恩铭
“亚当斯的午夜法官”
月亮有什么用
君心可晴
清明的心弦
我们来了,蚊子就走
慈禧太后的奢侈
风流辜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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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锡麟刺杀恩铭

公元1907年7月6日,安徽巡警学堂首届毕业生在礼堂外台阶下列队如仪。学堂会办徐锡麟一身戎装,站在台阶上等待巡抚恩铭。徐锡麟的两个助手马宗汉、陈伯平,分别把守着左右甬道。

学堂全体学生按照安全要求,所有枪械均是空枪。就在恩铭现身之前,有关人员还特意下掉徐锡麟佩戴的手枪。然而,革命党人已准备好了。

上午9时,恩铭在安徽省数位高官的簇拥下驾临学堂。官生班的学生首先向恩铭行礼,恩铭答礼。

下面该兵生班学生行礼,就在此时,徐锡麟抢上一步,单腿下跪,双手举上学生名册:“报告大帅,今日有革命党人起事。”

典礼正在进行中,你不能等结束再汇报吗?恩铭又吃惊又恼火,正要训问,徐锡麟突然向后闪开,一边的陈伯平掏出暗藏的炸弹,猛力朝恩铭扔了过去。

徐锡麟那声报告,就是动手的暗号。

这颗炸弹竟然没有爆炸。

在徐锡麟原先敲定的方案里,解决恩铭后,他掏枪朝左一枪干掉布政使,再朝右一枪干掉按察使,而由马、陈二人去杀两旁侍坐的各道、府、州、县官员。

徐锡麟立刻俯首弯腰,从靴筒里拔出两把六响手枪,朝恩铭一阵乱放,恩铭身中七枪。

一片混乱中,清军关闭了安庆城门,徐锡麟派出的联络员出不了城,城外的新军也进不来,起义军内外联系中断。这时候,军械所总办已携带仓库钥匙自后门逃走,弹药都藏在地下库内,一时无法取出。光复军战士从库房里拉出一门大炮,架在军械所后厅。陈伯平取了一枚炮弹装进炮膛,对徐锡麟说:“轰击北门城楼,打开城墙缺口。”

徐锡麟见抚台衙门一带民房稠密,马上制止:“这样做就会玉石俱焚,与革命宗旨不符。”

城门被关闭,又不愿开炮炸开城墙,徐锡麟和同志们困在安庆城内,只有死路一条。

不久,清军缉捕营和巡防营队伍赶到,包围了军械所。革命党人利用军械所的坚固围墙还击,有的爬上屋顶,朝着清兵射击。

下午4时,徐锡麟、马宗汉等人相继被捕。

这就是著名的“安庆起义”,从发动到失败,历时7个小时。

被捕后,徐锡麟接受审讯。主审官员是安徽省布政使冯煦和按察使毓朗,二人喝令徐锡麟下跪。徐锡麟冲他们一笑,说:“上午你们跑得不慢啊,要不,现在你们就是死人了。”说着,盘腿坐在地上。

审讯者面面相觑,一时无从措辞。

冯煦问道:“恩铭巡抚待你不错,是你的恩师,你怎的这么没有心肝?”

这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疑惑:深受恩铭赏识、前途无量的徐锡麟何以恩将仇报,不可理喻地要恩铭的性命?

徐锡麟回答:“他待我是很仁厚,可这是‘私惠’;我杀他,这是天下的‘公愤’。我倒要问你,恩铭究竟死了没有?”

毓朗抢答:“大人只受了点儿轻伤,经医师诊治,已经痊愈,明天就亲自来审你了。”

徐锡麟如挨当头一棒。不料,毓朗又补了两句:“你知罪了吗?明天就要剖你的心肝了。”

徐锡麟狂笑起来:“那么说起来,恩铭是死了。我愿足矣。”

再问同党有哪些,徐锡麟回答:“革命党人多得很,唯安庆是我一人。”

审讯者要徐锡麟写供词。他提笔疾书,立刻写了千数言,写完后低声诵读一遍,然后又推敲修改。

他特意写道:“不要冤杀学生,学生是我诱逼去的。”最后几句话是:“我自知即死,因将我宗旨大要,亲书数语,使天下后世,皆知我名,不胜荣幸之至。”

审讯完毕,只听“咔”的一声,给这个要犯拍了一张照片。徐锡麟不满地说:“脸上没有笑容,怎么留给后代?再拍一张。”

1907年7月6日夜,安庆城暴雨如注。在安庆抚院东辕门外刑场,几个刽子手手执铁锤,先把徐锡麟睾丸砸烂,然后,剖腹取出心脏。挖出的心脏先祭祀恩铭,然后,恩铭的卫兵们将这颗心脏炒熟下酒。

安庆起义之后,清朝高官人人自危。两江总督端方电告军机大臣铁良:“吾等自此以后,无安枕之日。”立宪派将安庆起义归因于宪政不行,力主即行立宪。摇摇欲坠的清王朝,离死期越来越近了。

徐锡麟活了34岁,他没有看到民国的曙光,而民国的曙光里,有他滚烫的热血。

摘自《民国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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